睡得很好,并不代表没有做梦。我做梦了,但不是噩梦。不但不是噩梦,而且是个很唯美的梦,梦里充满诗情画意,在梦里,我置身于一个仙境般的地方,说是仙境,是因为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样的景致,好像到处都是鲜花绿草,前后都有清水溪流,可谓是百花盛开,百鸟齐鸣,这样的情景在人间绝对是没有的,所以我自己认为,这是在仙境。身于仙境,我自己也飘飘欲仙,说不出的舒爽,身心都沉浸在一片乐和之中,耳畔回荡着好听的仙乐,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乐曲,我固执地认为,人世间也绝对没有这样的乐曲,哪怕是著名的钢琴家朗朗也恐怕弹奏不出这样动听悦耳的曲子。在一片柔和的金色光芒里,一只火红的狐狸在随歌起舞,舞姿的优美和绝妙,我也从未见过。
我一直陶醉在这样的梦境里,尽情地享受着这种闲逸和雅趣。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赶紧抓过手机来看,已经七点半了,得抓紧时间梳洗去上班呢,否则来不及了。
这时,从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的香味儿,撩拨着我的食欲和味蕾。我歪着脑袋往厨房门口看去,只见胡丽正系了围腰,手里拿着筷子,在灶台边忙碌着,而香味正是从煤气灶上的锅里传出来的。
“哇,真香!”我深深嗅了一口,情不自禁地夸赞说。
胡丽回过头,见我起来了,嫣然一笑:“吴大哥,醒啦?你稍等,面条马上就好了!”
“好嘞。光闻着这味道就很鲜美,一定好吃极了!”我真心夸赞了胡丽一番,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等我弄得妥帖时,胡丽已经把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端上了桌子。
我敢打赌,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面条。同样的面条,同样的鸡蛋,为什么我煮出来很难吃,而胡丽煮的竟然这么香呢?看来,今后我该饱口福了。
我急不可待地夹了一筷面条往嘴里送,却被烫的立马又吐出来,幸亏没叫出声音。这一切没逃过胡丽的眼睛,她抿嘴一笑说:“吴大哥,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重新夹起面条,吹了吹,放进嘴里,呼噜噜吃了下去,方长长呼了口气:“噢,真是太好吃了。丽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胡丽又笑了,极为俏皮的看着我那怂样说:“哪有什么秘方呀,我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子,还担心做出来的东西吴大哥难以下咽呢,只要吴大哥喜欢吃,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了哈,一言为定!”我一边狼吞虎咽的虎吃,一边说。
“嗯,拉钩!”胡丽弯起兰花指,向我示意。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吴大哥……”胡丽欲言又止。
“嗯?”我含着一口面条,望着胡丽。
“你没有女朋友吗?”胡丽天真地望着我。
“啊?这个啊……”我没料到胡丽会这样问我,不过也没什么了,那段伤心的初恋早已随风而逝,于是我说:“我女朋友啊,在一年前就离开我了……”
胡丽索性停下来,饶有兴致地问:“哦,是车祸?还是疾病?……”
我哭笑不得:“不是啦,我们只是分手了而已。”
胡丽说:“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她不在了呢。那你们干嘛要分手?感情不和吗?”
这个小屁女孩真是清纯的可爱,浑然不知爱之痛楚,反而越发地有兴致追问起来,真拿她没办法:“这个怎么说呢?也许是感情的问题吧,也许是现实问题。你看我车子、房子、票子一个子也没有,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所以就分手啦……”我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里。
胡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一句:“难道,你们人类就把车子、房子、票子这些东西看得这么重吗?”
我差一点把嘴里的面条喷出来,又差一点被噎住:“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人类?弄得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
“啊,说错了,口误。”胡丽赶紧纠正:“我是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看重这些东西呀?”
我感叹说:“可不是嘛,这房子车子就是现在这个时代横亘在有情人中间的银河。想那牛郎和织女被银河相隔,两人每年的七月初七还能见一次面,可是现实中的这条银河,却是生生拆散了一对对的有情人,永远也不能见面了……”
把面条吃完,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急忙站起身。叮嘱胡丽说:“丽丽,你就在家里吧,我得去上班了,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胡丽说:“吴大哥,你去吧。”
我急急忙忙出了门,赶了公交去杂志社。今天心情不错,工作上也得心应手,处理了积压的几篇稿子,还把最近全国各地的读者提供的各类稀奇古怪的线索看了一遍。线索不少,有价值的不多。
下午下班后,我依然转去菜市场,买了肉和蔬菜,回家经过人行天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天算命的道士坐的位置,却再没看到那臭道士的影子了。我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难道就对那个胡说八道的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