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做个测试。”杨锐站在一群斯德哥尔摩警察当中,用英文道:“你们可以提供一根头发给我,然后选择几个人让我们来检测,明天这个时间,我就能告诉你们,头发是属于谁的。”
小邓作为大使馆的翻译站在杨锐身边,再将他的英文翻译成瑞典文,以免有人理解错误。
另一方面,瑞典人的骄傲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总是更喜欢听瑞典语,而非英语、德语或者法语,即使他们听得懂,也是如此。
杨锐让黄茂将PCR仪打开,接着道:“我们就是用它来检测DNA。这台机器叫做PCR仪,只要有一个DNA链,甚至不需要一条DNA链,一部分DNA链,我们就能将它无穷无尽的扩展。”
见众人有些迷茫了,杨锐立即转换方式,道:“简单来说,PCR仪的最低要求,就是一个细胞。所以,它的好处就非常明显了,罪犯在犯罪现场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失误,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线索。”
“你是把这些毛发和细胞,放在倍数很高的显微镜下吗?”有警察扬声问了一句,能知道倍数一词,说明他是了解一些实验的。
杨锐温言温语的道:“PCR的原理与显微镜略有不同,但是,我们最后得到的确实是图像,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的解释明显是有纰漏的,黄茂一急,就用中文道:“杨主任,不能说是与显微镜类似吧。”
“我哪里说与显微镜类似了,我是说与显微镜略有不同,我们最后得到的就是图像不是?”杨锐认真的纠正黄茂。
黄茂愣了愣,道:“PCR仪和显微镜也不止是略有不同吧。”
“从外行的角度来看,用略有不同来形容足够了。”杨锐不再说中文,继续用英语道:“抱歉,我的助手想向大家讲述更详细和清晰的原理,我否决了,我认为我们掌握好搜集证据的方法就可以了,PCR仪的使用最好由专人负责,以免在法庭上吃亏。”
杨锐这么一说,局长大人深以为然,道:“说的对,我们要守规矩,一切按照书本上的做。另外,关于证据的搜集,还有取证,也要依据杨锐先生提供的手册来进行。”
华锐实验室早就编制了PCR的使用守则,特别是采样的准则,并尝试在香港等地区的警局推广,杨锐深知都不用翻译,直接拿英文版的过来就可以了。
警察们有的点头,有的还有不服气的喊道:“就算用这个什么PCR,为什么一定要请这家公司。”
对方用的是瑞典语,等小邓翻译给杨锐,他已经继续说了起来:“这是独有技术吗?来自中国的独有技术,要指导我们怎么破案?我可不敢将这样的证据递到法庭上去,法官也不会通过它为证据的。”
“皮克尔。”局长舍伍德站了出来,看着说话的警官,道:“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然后乖乖的做好你自己的事。”
他的用词严厉,目光一转,又是对众人道:“马尔勒的案件,现在受到了各方的格外关注,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是确定嫌疑犯,然后再决定如何起诉。如果需要的话,我相信杨锐先生,能够向法官解释的清楚,什么是PCR仪。如果不能,那也是愚蠢法官的决定,而不是由我们来决定是否相信一种新技术——我们要利用一切技术,明白吗?不是像个德国人一样,见到任何新技术都先批评一番。“
他对德国人的歧视,引来了一阵笑声。
皮克尔道:“既然明知道要向法庭解释,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位瑞典教授来操作这些机器。”
杨锐听着同步翻译,迅速道:“因为我们能提供更好的PCR仪。”
“更好的PCR仪?比瑞典的还好吗?”皮克尔笑问。
杨锐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委婉的道:“PCR仪是我发明的,而且专利期并未结束,所以,现在全世界的PCR都是我销售的。我现在拿出来的是尚未投放市场的第二代PCR仪,更小更便携,速度更快,都是你们需要的功能。”
不用他说明白,大家都理解了杨锐的意思,全世界的PCR仪都从我这里出来,这一款是非卖品。
事实上,杨锐现在拿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二代PCR,但他要叫做二代,其他人也是没有办法。
舍伍德不等皮克尔说话,先是站了出来,道:“讨论到此结束,我们做一个实验,验证一下PCR仪的功能,与此同时,我们要为接下来暴露出来的线索做准备……”
舍伍德直接安排起了工作,杨锐向黄茂示意两下,就操作了起来。
PCR仪用起来其实很简单,去掉有点啰嗦的前序步骤,基本可以总结为:打开机器,塞入原料,得到结论。
这么三个步骤要是熟练了的话,一天能够进行的实验数量是相当可观的。
后世的科研实验室里,有的研究生研究了三年,有两年时间都是在跑PCR,跑到后面,动作快的像是实验室界的博尔特,与一组DNA发生关系的时间只要几秒钟。
黄茂被杨锐从北大挖到华锐实验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