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附近的输电线规划,是早就搞出来了的。
早几年,国内虽然经济比较差,但各部门总归是要想方设法的做一些能做的工作的,像是供电局什么的,就是发动“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以将本乡本土踏遍为宣传点。
不过,一晃快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人迹罕至的山脉河流是否发生了变化,原先的方案是否还能使用,都得在施工之前,仔细的考察一番。
韩立诚和汤材被赶鸭子上路,自然是又怕苦又怕累,才坚持了两天时间,就在莽莽大山中丧失了希望,一屁股坐下,怎么也不肯走了。
陪同他们一起出来的几个人,其实也累的够呛,趁机全给坐下了,一个个能喘气的喘气,不能喘气的往树上一靠就装死。
带队的是杨锐的同学牛安,同样累的不想走了,只找块干燥的树皮靠着,再拿出行军壶,小口的润润喉咙,道:“现在往哪边走?”
“你看吧。”韩立诚将地图一丢就不爱动了。他老胳膊老腿的,没想到还要往深山老林里钻,此时全身都是火辣辣的,已经坐定不要这样跑下去了。
牛安哪里看得懂这么复杂的地图,也是手指都懒得动一下的模样,靠着树皮,道:“你不用给我看,你指路就行了。”
“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
“要走你自己走,我是不走了。”韩立诚耍起了赖皮。他原先的工作多好啊,给各家拉拉电线,收点感谢费什么的,受人尊敬还工作清闲。
输电线虽然也算是拉电线式的工作,但上百公里的野地一路走过来,清闲和尊敬都去了哪里了?
当然,足足二十张的大团结,在韩立诚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如果走的慢一点的话,韩立诚也就勉强执行下去了。
七天时间却实在太紧张了。
韩立诚又累又渴,金钱的刺激似乎也都消失殆尽了。
汤材还是年轻人,比韩立诚的耐力还强些,也就和牛安差不多,见韩立诚不动了,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都不动了,反正,有老同志在前面顶雷。
牛安看看韩立诚,看看汤材,却是嘿嘿一笑,道:“你们不走就不走算了,别说我没提醒,我们华锐的钱,不是好白拿的。”
与牛安一起出来的几个人,包括段航派来的警察,也都是点点头。
输电线一路是从荒山野岭里拉过来的,但说是荒山野岭,其实都是有人家的土地,而且民风绝不淳朴,以河东省的惯例,如果没有当地人带着的话,你经过别人家的果林,都得付个过路费,否则,你摘没摘果子怎么说得清,总不能剖开肚子看吧。
输电线工程耗时不短,探路的时间不能花太久,因此,杨锐干脆将警察都给请动了。就算是派出所的民警,而且没有携带任何暴力武器,但在河东当地却是蛮好用的,起码比学本地化当通行证好多了。
韩立诚原本最怕的就是随行的警察,见他们都懒得动了,突然来了精神,道:“我们不是不想走,是累的走不动了,就晚几天,也总可以吧,今天在这里扎营。明天好走。”
“我没意见。”牛安没等韩立诚脸上惊喜的笑容灿烂起来,又道:“杨锐本来就没指望你们两个人能把路探完,后面还是要派人来的。”
“那就好,这样也不耽搁事,我们实在是爬不动了。”韩立诚的笑容终于灿烂起来。
牛安点点头,道:“杨锐就是考虑着,不能把希望放你们两个人身上,不能因为你们两个耽搁了整个工程。不过,咱们要是被后面人追上了,倒霉的可就是你们两个人了。”
韩立诚皱皱眉,道:“什么意思?”
“拿了钱就要办事,你们要是拿了钱不办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牛安冲着警服男的方向呶呶嘴。
韩立诚登时色变,不信邪的站起来,道:“他敢?我们是供电局的老人了,信不信我们让供电局断你们的电。”
牛安呵呵一笑,亦是狠劲上来了,薅起一把草,惯到地上,道:“信不信我们用钱砸的你们供电局叫爹,还能送你们进监狱?”
韩立诚也想说狠话,嘴一哆嗦,却有些说不出来。
杨锐拿给他两百块,拿给汤材两百块,这个手笔,还真的是很不小的,要是多砸一点给供电局的领导,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
再者,西乡开发区是省里的重点项目,供电局配合都来不及,哪里真敢断电,他是一把手的儿子都不一定行不行。
牛安的眼神也很凶恶。
在高中的时候,牛安成绩是最差的一批人,自问考不上大学的他,最终选择了学车,最终成为了一名卡车司机,而且用锐学组借出的资金,迅速的斩获了一辆二手东风车,成为了光荣的有车一族。
趁着春节回家,牛安看着如火如荼的家乡建设,却有些不想离开了。
开卡车固然赚钱就80年代来说,若是有自己的车,一天到晚的跑下来,一年到两年的时间,就所能将车款还个差不离,等于说,两个月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