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军、文泽林和丁十一聚到一起,再次表达了没有将杨锐拉进公司的后悔之情,然后开始制定谈判计划。
说是谈判计划,实际上,就是设定一个底线罢了。
“从国外购入的胚胎,一个不到300美元,按照现在的黑市价,大概相当于2500吧。杨锐当初说过,给我们的价格,肯定低于市场价的一半,这样算,1250块?”丁十一最近都在军队里,并没有和杨锐等人接触,因此说的颇为轻松。
姜志军就没有如此的好心情了,他皱皱眉头,道:“这个价格,我怕杨锐会甩开自己做啊。”
“他敢?”丁十一的脾气立即出来了。
姜志军苦笑两声:“他有什么不敢的?”
丁十一旋即想到了野猪同志,也醒悟过来,是呀,杨锐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三个人再次表达了没有将杨锐拉进公司的后悔之情。
他们当初是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的,杨锐放弃进入他们的生物技术服务公司,等于让他们三个人外加焦场长多分了钱,几个人除了在心里说杨锐傻,实际上是兴高采烈的。
反正,只要杨锐给他们提供技术,他们分账就行了。
四人当时也不怕杨锐胡乱开价,他们甚至想的不是国外胚胎的一半的价格,而是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感觉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让遗传工程实验室有一点利润就行了,没有其实也没关系,反正都是国家的实验室……
换言之,他们曾经认为自己是拥有定价权的。
事实上也没错,对于一间区级实验室来说,姜志军、文泽林、丁十一和焦场长的组合,拥有定价权也没什么奇怪的。
直到……吕寿同志做了表率。
不管是身在中牧的焦场长,年轻的文泽林,狡猾的姜志军,还是似粗实奸的丁十一,都不想像吕寿同志那样,到秦城监狱里去横冲直撞。
他们甚至比吕寿同志还要虚弱,另一方面,区级实验室再小,也是国家单位。
从国家单位里撸钱,在有能虐野猪的野兽的看守下,怎么想都不太靠谱。
于是,定价权就重新变成了一种商业行为。
丁十一和文泽林互相看看,还是由丁十一开口,道:“老姜,你是生意人,你有啥办法?”
“我的办法啊,估计你不喜欢。”姜志军回想着前两天的所见所闻,慢吞吞的说话。
丁十一果然皱眉,问:“你都不说,就知道我不喜欢?”
“说,怎么不说。”姜志军笑了两声。
丁十一和文泽林等着,就看姜志军将茶杯里的茶水倒了个干干净净,又重新泡了一杯茶,远远的放在窗台上。
“你倒是说啊。”丁十一急了。
“我是要说的,我是怕你乱来,碰碎了我的茶杯。”姜志军回答。
丁十一没好气的道:“谁爱碰你的宝贝茶杯。”
“我的意见……”姜志军稍微拖长了一点声音,道:“我的意思是让杨锐决定价格,咱们依着杨锐的价格,再去和中牧去谈就行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杨锐想要多少,只要比国外的胚胎的价格低,咱们都答应。”
啪!
丁十一一巴掌打在了桌子上,把文泽林的杯子都给震倒了。
文泽林慌里慌张的去救自己的茶杯,就听丁十一气道:“凭什么?谈判还没谈呢,你就杀自己人威风,我看你是要签马关条约!”
“马关条约有赔款,咱们的没赔款。”姜志军端着自己的杯子,优哉游哉的。
“没赔款你就满意了?”
“有钱赚我就满意了。”姜志军唏嘘了一声,道:“无非又是和一家国企谈生意罢了,没什么难的。”
他这么一说,丁十一倒是慢慢的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也觉得蛮有道理的。
遗传工程实验室是纯粹的公立机构,不管是赚了钱,还是亏了钱,没有一分钱能落到杨锐手里,这与那些大型或者中型或者小型的国有单位是没什么区别的。
同样的,遗传工程实验室和其他国有单位一样,基本都是一把手的一言堂,生意怎么做,做赢了做亏了,也都是一把手一力承担——就目前的环境来说,因为上级对国企毫无盈利或者亏损的要求,所以,需要一把手承担的重量是轻如鸿毛的。
这使得姜志军他们,养成了许多特别的做生意的方法。
与国企做生意,首重权力,其次则是关系。
权力没有用了,就应该动用关系了。
丁十一点点头,道:“海淀区遗传工程实验室,既然不是杨锐的,想必他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那不一定。”姜志军知道丁十一想说什么,迅速的打断了他的话,道:“杨锐没必要给咱们谦让,我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给遗传工程实验室,添加些设备和人员,他还想要1000亩地,中牧总不可能免费给他。另外,有了地,他肯定要买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