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沙沙声。
像是富教授一样,胥岸青也想知道双方的差距有多大,他迫不及待的翻开论文,目光凝视了几秒钟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rui-yang”,继而就快速看了下去。
作为高考省状元,胥岸青的路走的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顺,就学术而言,大一加入理查德实验的他,可以说是走在了所有北大学生的前面。
和其他任何一个资源密集型行业一样,学术界亦是强者强,强者愈强的世界。
最好的学生能够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教育能够得到最多的资源,最多的资源能够获得最多的成果,最多的成果反过来刺激更多的投资。
同在北大,普通学生通常到大三大四才接触到研究工作,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他们要拼尽全力,才有可能刷到想要的paper(论文),而论文的水平,其实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他们加入的科研小组的水平。
常青藤大学之所以长盛不衰,不仅因为他们能选择最优秀的学生,而是因为他们能提供最好的教育,从而将最优秀的学生与次优秀的学生拉开更大的距离。
胥岸青已经得到了差不多是最好的条件,如果……如果理查德实验室发展顺利的话,他就等于一手拿到了加州伯克利大学的留学资格,而在生物学界,加州伯克利大学的毕业生毫无疑问的可以争取最好的机构或公司,得到最大程度的重视和薪酬待遇。
哪怕最终没能称王称圣,胥岸青也可以很轻松的成为生物科学界的金领阶层,不想在美国呆下去的话,国内诸多大学与研究机构会高唱着“北京欢迎你”接他回去,顺便双手奉上几十上百万的安家费,一并每年上百万美元的研究经费,任君取用。
理查德实验室的失败,对胥岸青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让他从领先其他同学五六年的程度,掉落到了领先其他同学两三年的样子。
不过,领先终究是领先,理查德实验室里累死人的经历,带给了胥岸青极大的自信,他原本认为,自己再努力几年时间,仍然有机会追上杨锐,重新弥合差距。
直到《cell》的论文出现在篮球场上。
这家伙竟然在打篮球的时候,收到了《cell》的论文,胥岸青不知道自己应该抨击他浪费时间?还是羡慕他的好运……
“应该是好运吧……或许,或许有点料,但这么轻易的做出数据,肯定少不了运气成分……”胥岸青一边翻看论文,一边在内心评价。
他全程参与理查德实验室的科研竞争,对诱变突变基因,以及测试钾通道的功能等方面熟的不能再熟。
然而,熟悉又陌生的熟练实验过程,娴熟的运算技巧,成熟的理论逻辑,却在一点一滴的击溃胥岸青的自信。
也在击溃富教授的自信。
论文对圈外人是黑话集合体,对圈内人却应该简明扼要。
富教授正在做的方向是rna前体,英文水平同样过关,看懂杨锐的论文并不难。
可看懂了,才会觉得这个项目做的是真难。
难到瞅一瞅所用的仪器,所用的材料,就觉得心疼;难到瞅一瞅明显需要试错的实验过程,就觉得手疼;难到瞅一瞅大量的数据运算和理论推导,就觉得头疼。
“这东西是用半年时间能做出来的?”富教授每看几页论文,脑海中就会浮出这个问题。
在拿到论文之初,富教授是有点想给杨锐膈应的,但等把论文看完,富教授数次积累而来的火气,差不多是消耗殆尽了。
只有浓烈的嫉妒,在熊熊燃烧。
“这篇论文如果是我的,该多好……”看到论文的最后,瞅着多达上百条的参考文献,富教授已然是满脑子的遐想了。
“蔡院长来了!”一声惊呼,打破了球场上的沉默,也让议论声喷薄而出:
“蔡院长是科学院学部委员,怎么亲自过来了。”外圈的学生看不到论文本身,强烈的八卦之心只能朝着人去了。
在场的生物系学生也是立即给出了此刻最好的答案:“因为这是《cell》啊。”
“学部委员不知道有没有发表过《cell》。”
“蔡院长是发表过《自然》的,《nature》的影响因子也是够高了。”
“影响因子是什么?”来自民族学的篮球队后卫将球放在肩膀上左右滚动,完美的诠释了休闲精神。
生物系的学生受到前面的气氛影响,却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期刊的影响因子就是一本期刊过去两年,所有论文的引用数之和,除以期刊在过去两年里发表的论文总数。”
“哦……”
“《cell》的影响因子常年超过30,不过,上了《cell》这样的论文,重要的已经不是它的影响因子了,是引用数,好的论文在《cell》上能得到的引用数是很多的。”
“影响因子不是算的平均值吗?”
“那是因为《cell》已经不那么在乎影响因子了,所以才会经常有一两页的短论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