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宁忙完一天的实验,沮丧的回去了。
现在的研究生与后世的不同,一个教授往往也就带两三个学生,相当于一年平均只收一个人。这还是北大的教授,在很多水平差一点的学校,许多教授至今都没有拿到硕士生导师的资格,带研究生更是无从谈起。
而在研究生扩招以后,别说是普通教授了,很多副教授都要带十几名研究生,和80年代的本科班级学生数量差不多。
这两种不同,除了代表师资力量的不同以外,还意味着教授和学生的关系是不同的。
研究生扩招时代的教授和研究生,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而在此之前,原本是师徒式的关系。
得罪了师父,自然比得罪了老师严重。
白振宁出了实验室,直奔宿舍,去找王亚平算账去了。
坑爹的主意和坑爹的结果,总要找个渠道发泄一下。
教授程仕看着学生们收拾好实验室离开,自己坐到办公室里,打开文件,看了起来。
实验室的老大之所以被叫做老板,有一层原因就是文牍繁忙。
到了超牛的层次,很多教授都只设计实验,而不亲自做实验了,因为时间不够。他们的实验时间大部分用在了筹款和管理工作上,许多人成名了以后还会有无数的社会活动。
程仕除了要忙碌自己的实验室工作,还兼任了学校数个委员会的职责,自然是看不完的文件。
平日里,程仕是用实验结束的空当来写些东西,但今天,他却是不自觉的想到了白振宁拿给自己的文章。
北大的本科生能做到这种程度,多少有些超越程仕的想象。
“杨锐……前两天送论文来的那个学生……”程仕脑筋一转,就翻起来了写字台上的文件。
正如杨锐所预料的那样,程仕虽然在王亚平的介绍下,见了他一面,却是没有花时间去阅读他的论文。
他就算没有那么忙,也不想将一天难得的闲暇用在一片学生的论文上。
除非这片论文值得阅读。
程仕很快翻出了杨锐送来的单行本。
研究生白振宁拿来的两篇论文也在其中,后面则是杨锐之前发表的论文。
程仕或快或慢的看了下去。
大约用了三四十分钟,程仕才将杨锐的论文看了个大概。
他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回坐到椅子上,品咂着喝茶,心里有些嘀咕:这个杨锐,论文写的不错,而且都是发表在外国期刊上的,就是有些不定性。
想着想着,一杯浓茶就给喝完了。
程仕又起身续水,顺便将杨锐的经费申请书给找了出来。
犹豫片刻,程仕将申请书和杨锐的论文夹在一起,放在了公文包里。
周五。
北大的项目申请委员会会议,在一片祥和中召开。
这是一场闭门会议,申请人主要是学校的年轻教师,偶尔也会有学生申请,但不管是教师还是学生,都将学校的项目申请看做是过渡。
因为学校的资源有限,可供分配的资金不多,所以,直接向学校申请的项目多数是小项目,可以说是年轻人的试水之作。
如果对项目自信的话,即使是年轻教师,也会尝试申请省级或部门级的项目,也就是从北京市或者农业部、机械部等单位找钱,当然,更厉害的是国家级项目,所谓的大项目,通常都少不了中央直接给钱的。
至于学校本身,它对外宣布的科研资金的多少,其实是将学校教授自己申请的金额给包含了进去。就学校本身得到的拨款,却是不够大家用的。
而且,为了支持一些重点项目,学校往往会在教授得到某个级别的资金支持以后,补足剩下的部分,相比年轻教师门申请的学校项目,这部分的资金用量更大。
因此,虽然涉及的资金总量不小,项目申请委员会给予单个项目的资金却不多,申请通过或者不通过,对委员会的教授们来说,都不是很要紧的事。
“从第一项开始吧。”委员会的主席是准院士安林海,他看了看手表,卡着时间宣布开会。
“这是物理系的申请。”右侧的书记员打开文件夹,拿笔在第一个名字上划了一道,说:“申请人李明堂,物理系助教,申请重做两项实验用于教学,申请经费500元,实验分别是……”
申请书写的简单,读起来更简单,30秒念完,主席问:“同意申请的举手。”
围着会议桌的教授们稀稀拉拉的举手,书记员数了数,说:“同意人数过半,主席。”
“给200块经费就行了。”主席将申请经费砍了大半。
教授们无人反对,书记员就此记录了下来。
“第二个。”主席紧接着催促。
书记员连忙道:“这是地质系的申请……”
程仕半眯着眼睛,或举手或喝茶,像是休息状态似的。
到了会议末尾,书记员才说出“杨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