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
雷丁几人齐齐变了脸。
很显然,心底俱都掠过厉芒。
于逐风部落而言,雅其人是毒更是祸。沙耶身为人子,连罪,加之在雅死后,沙耶所做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很难不叫人生恨。
怂恿鲜于晓对桃源动手,挑唆青南部落孤立逐风部落……
每一桩,每一件。
几乎都是血泪,蜂巢城聚头会议时江晴本想动手,碍于诸多方面之故。只得长叹一声,事后,沙耶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倒是变本加厉。跟随鲜于晓去往渝北后,处处与逐风部落为敌为难。
以鲜于家能耐,知道塔尔等人下落不足为奇。
只是,若是被其知晓,恐怕又是一桩祸事。是以,江晴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有根有据,只差见证事实。
“塔尔他们身处渝北三年有余,保密之事自有一套,兴许是我们多疑了!”雷丁虚叹道。
闻之,江晴点点头。
只得将心底担忧尽数收敛,毕竟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时不过杞人忧天罢了!亦或许,正如雷丁所言塔尔被别的事耽搁了,才没能出现在水港码头。
然,却忍不住开口催促老者加紧速度。
随着水港码头的兴起,这条通往上阳城的路道被扩建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宽敞,这也是为了适合过往人群以及商行运送的货物。
宽阔的路道,能容纳六辆驴车通行而不至于拥挤。
抬头,便能看到过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马匹货物。
一个时辰路程不远不近,不少人会选择步行。毕竟,并非所有人都那般富足,几十文钱能换取到不少吃食。对于穷困人家来说,这几十文钱足以算得上是数天的伙食。
“吁——”
忽而,老者猛然将驴车停了下来。
一个趔趄,要不是坐在前边狼泊眼疾手快,老者怕是非得栽倒下去不可。就算没有丢掉半条命,磕磕碰碰却是在所难免。
“发生了何事?”江晴警觉道。
却见,先前宽敞拥挤的路道瞬间清空。过往人群顷刻走向两侧,将中间路道空了出来。不多时,耳畔传来清晰的马蹄声,察觉到地面的震动声,可见声势不小,至少上百人才能有这等规模。
“别抬头,下车。”老者慌乱下车,忙吆喝着江晴五人下车。跟随他低下头,别抬头盯着看。
“嗒嗒——”
须臾,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钻入耳际。却见六匹高大健硕的黑马,拉扯着一辆华美精致的马车,不疾不徐从上阳城方向朝水港码头驶来。
路道两旁扬起不少尘埃,所有人同时下马垂头。
不知过去多久。
待马蹄声从耳旁消失离去,安谧的路道才恢复先前的鲜活明媚。
老者恍然松了口气,忙朝狼泊躬身,诚惶诚恐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方才停得太急,加之路面不整。差点就惊扰到了魔主的驾车,真是罪该万死。想不到数年不见人影的魔主,竟然出现在人前,多事之秋,他该考虑要不要回去自己的部族,安分守己过日子。
“不谢。”狼泊摆摆手,浑然没在意。
雷丁却问道:“你可知刚才那是谁?这般大的架势,就不怕引起混乱?”
“混乱?”老者摇摇头,述说道:“刚才过去的是摩洛哥首领魔主的马车,在渝北宁惹四海商行和鲜于家,勿惹摩洛哥。你们日后要是需要在渝北行走,这事须得牢记在心!”
老者苦口婆心说着,眼瞳深处掠过艳羡之色。
老了啊!
不然,他也想去投奔魔主。
这般强势霸道,却仍旧屹立在渝北摩洛哥,甚至占据整个望月森林,四海商行和鲜于家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质问。可想而知,魔主何等狂狷邪肆!
这等豪气,引来无数人觊觎投奔。
“摩洛哥,魔主。”江晴惊疑不定,抬眼,看向雷丁。
雷丁微震,禁不住吞咽起口气。在船上时,他本以为高看了摩洛哥,孰料还是小看了摩洛哥在渝北的能耐。
庆幸,他们并未与其交恶。
否则,这趟渝北之行还真是举步维艰。
鲜于晓那边尚不知是好是坏,要是再惹怒摩洛哥,他怕是恨不得掉头就会青南,这辈子索性蜗居在桃源便好了!
“看来,我们小瞧摩洛哥了!与魔交好算是走对了一步棋,接下来务必加紧速度找到狼凃和江瑶的下落。”雷丁冷声道。既然摩洛哥势力这般大,魔身份太过神秘且与摩洛哥关系匪浅,只怕到时候狼凃和江瑶真落到他手上麻烦就大了!
狼泊噙着笑,注目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笑意盎然,志得意满。
眼瞳深处毫不掩饰那份骄傲之情。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做出很多事,七年,江晴让逐风部落屹立在青南之端无惧青南其他势力挑衅。而同时,七年,狼墨成绩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