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陵旭含笑执杯,笑得一派风轻云淡,“耶律王子,对影独酌难免不胜孤寂不如成双对饮方可体会这酒的绵长回味。这晋京的佳酿向来令人回味无穷,若是耶律兄不嫌弃的话,我就花献佛与耶律兄饮此杯如何?”安陵旭单手执杯悬空,却不落下,直直的盯着耶律邪的眸子。
他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劝酒辞罢了。但当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二人最为清楚。刚刚他和那个小太监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而他的这番话,不得不说,也是现在最佳的权益之计。所谓对影独酌难免不胜孤寂,意思便是告诉耶律邪就算你一个人知道了现在的状况又如何,不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你一个渴单国无法完胜结局的。成双对饮方可体会这旧的绵长回味,意在提醒他,何不做到资源共享,安陵国养兵千日也并不是全然无用的,现在他们的共同敌人便是这晋瑞国。若是耶律邪接了他的那杯酒,意思便是同意了。若是他没接,那么……
耶律邪静静的与他对视,没想到六根清净的人倒也是最通透的人,居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端倪。耶律邪突然朗声一笑,豪爽道,“好一个对影独酌难免不胜孤寂不如成双对饮,既然安陵兄这么有诚意,耶律我若是在推脱,就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了。”耶律邪凝视着眼前的杯子,拿在手中,抬手示意,与安陵旭双双饮下。结盟正式开始……
偏殿。
“你个奴才,口无遮拦。当着这么多大臣,使臣的面子,难道要本宫当众宣布皇上出事了吗?真是废物一个!幸亏本宫急中生智,若是此次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本宫定要拿你是问。这个该死的卓妃,本宫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主儿,不是撺掇着皇上去废这个,就是撺掇着皇上去杀那个……一点也不闲着,现在好了,竟然撺掇着皇上去哪个劳什子西祠,现下好了,我看她该怎么办……”崔音渺一边疾步赶往偏殿,一边心底着慌,絮絮叨叨的咒骂着。别看她在大殿之上十拿九稳,可真真是出了青銮殿她才感觉到后怕,此刻后背已是一片汗湿,被耶律邪最后的那个笑意骇到了,总隐隐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是,是,是……奴才未考虑妥帖,奴才知错了……”穆罗跟在了宫女的身后,躬身乖顺的认着错。
拐了个回廊,穆罗眼看着无人注意他,顺势溜到了最后,待到所有人都转过回廊后,穆罗一个翻身展臂捞上了廊檐,几下踢在光滑的柱子上借力便登上了房顶。
崔音渺急急走到偏殿前,挥手让跟着她的宫女全都守在外面,刚回身这时她才注意到在身后那些奴才的身影里,不见刚刚找她那个太监。她立刻明白过来神色大骇,急忙拉住身边的一个宫女急急问道,“刚刚本宫教训的那个太监呢?怎么不见了?”
“诶,刚才还在我身边一直应声呢,只是一眨眼,怎么就不见了?”宫女好奇的朝后一看,果然没看见那个小太监的影子。
“你们快去,给我到这附近搜,一定要在他赶回青銮殿报信前,将他活捉了,本宫怀疑他是别国的奸细!”崔音渺一声冷喝,宫女们立刻朝四周散去。
穆罗撇了撇唇角,嘘了一声,看着那帮侍卫们四处搜查,此刻他早就趴在了偏殿的房顶上,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看着底下禁卫军统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在房间里打转走来走去的。
看着刚刚进屋的崔音渺,穆罗满脸鄙夷,摸着现在隐隐发痛的脸颊,一阵腹诽,臭女人,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可是和那个叫卓尔的比起来,简直是差远了。若是那个女人在,估计早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被她看出了破绽,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听墙角。
“末将禁卫军统领苏良参见娴贵妃娘娘。”一看到崔音渺进来,苏良立刻起身跪拜。
“快快请起苏统领,皇上不是应该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崔音渺急急扶起一身风尘的苏良,不安的问道。
“娘娘,末将失职,请娘娘责罚……”苏良并没有因为崔音渺的话而起身,而是依旧坚持跪着,重重的将头磕在了青石板上,沉声说道。
一听到苏良的这般话,崔音渺神情一震,猛退了几步,勉力撑着桌子,不让自己的身子倒下,“什么责罚,统领你什么意思,本宫才不管,快点告诉我,皇上好好的去了个西祠,究竟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
“是。”苏良沉声应着,“回娘娘的话,今日末将奉皇上之命守在祖祠的出口,按理说一个时辰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就应该出来,可是一个时辰后,末将并未看见他们的人影,心下疑惑,便带兵进入祖祠查探究竟。在主持的指引下,来到了西祠外等候,可是我们还未走到西祠,便听见一阵地动山摇。依南山而建的西祠在我们眼前震颤瞬间倒塌,连同其后的南山也如同发生山崩一般不断的有碎石从山间滚落下来。让我们的侍卫根本就无法靠近西祠。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崩停止了,原本兀立的西祠居然完全沉入了地下,露出一个大洞,一眼望去山脚下如同平地。从南山滚落下来的石头瞬间将黑洞填满,末将带着一般侍卫正准备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