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话,靛秋不懂了。皇上心里难道没有娘娘?只有卓贵人?”靛秋拿起玉骨梳梳着崔音渺齐腰的长发。
“什么卓贵人,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崔音渺咬牙切齿道。握在手里的金雀玉搔头生生划破她的掌心,金丝染血,崔音渺的脸上却平静无澜。
“娘娘,您的手流血了。”靛秋一声惊呼。
“不碍事的。”崔音渺扔掉玉搔头,捂着手腕,“去禀告皇上,说本宫伤了手……皇后今日重伤,定是无法侍寝。所以……”
“是。”靛秋会意过来,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她家娘娘向来不争宠,今日怎地如此开窍。立刻欢快的冲出了飘渺殿。她前脚刚踏出门榄,只听见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应声关注,以为是夜风作怪。却未料想刚转过回廊,只觉得颈间一凉,便无了意识。
“靛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皇上没?”崔音渺看着出去一刻钟就回来,狐疑的问道。回过头,却看到靛秋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意如同一直吞吐着信子的毒蛇。
“无情。”崔音渺的眸光立刻冷淡下来,再也无刚刚矫揉造作的柔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冷艳的气质,与刚刚那个揽镜自照,多愁善感的贵妃娘娘天差地别。
“师姐真是越来越有贵妃的样子了,连妹妹我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了。”只见靛秋身上的藕色衣衫如同蛇蜕皮一般,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无情的面目在衣衫尽褪后显现出来,脸上一条清晰的十字疤痕曝露在光影中。
“那是你不自量力,我说过这个卓尔不可小觑,武功深不可测,你却偏偏以为她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娘娘,只会些雕虫小技。若是单单如此,北辰陌也不会如此宠着,护着。”崔音渺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潦草包扎的右臂。伸手解开她的伤口,为她重新包扎。
“师姐,你不会真的为了那个男人,要呆在这深宫一辈子吧!当初我们拜师学艺时,可是说好了要一起闯荡江湖的。你却为了你那个刚正不阿的爹,心甘情愿的来了这困入囚牢的皇宫,无情真替师姐你不值啊!”无情撅起嘴,伸手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叼在嘴里去咬。卡擦一口,让崔音渺手中的动作为之一顿,“师姐,我今天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迷恋那个男人了。在明月阁我可是见识了那个男人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可怖模样,俊帅异常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只一掌,那人浑身骨骼碎裂,血雾弥漫,那被我控制住的侍卫瞬间变成了一滩烂泥。若是某个男子能为了我如此,我嫁他做小也无妨,不过这毁天灭地的一招,不就是师父以前跟我们提起过的,江湖上名噪一时的”铁索横江”陌北辰的分筋错骨手。看来他们要不就是师出同门,要不就是同一个人,不过我还是得顺便感谢他,也帮我毁尸灭迹了,姐姐今日定是在监掌司门口见过了。”
“若真如你所说,你就危险了。”崔音渺狠狠的扯了下绷带,疼得无情哀叫出声。她这才将无情的袖管挽下来,眉目皱的更深了。严肃道,“他今日这一招,怕是在警告你要多加小心。明月阁那个女人定是被你的伤的极重的吧!”
“师姐料事如神。”无情自知师姐向来智谋跻身只得扮乖讨巧,恭敬的朝崔音渺作揖道。
“自古美人鲛绡红泪透,英雄无喑扇底伤。若是今日卓尔无事,有事的便是你。”崔音渺看着无情,一声叹息,“你以为他叫来所有宫人去监掌司那里观看惨状所为何意?杀鸡儆猴,威慑后宫!他是怒了。”
“哦。”无情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小孩。
“你现在我宫里养伤,伤好后我送你出宫,不要再在江湖上露面,否则没人保得住你。”崔音渺细细嘱咐道,突然眉间一皱,脚尖挑起地上的藕色衣物扔向无情,无情抛下苹果,屈身接住。
砰地一声,北辰陌一脚踹开了飘缈殿寝殿门,闪人旋风一般的速度进入寝殿内。看到一旁跪地的宫女,和端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崔音渺。
“皇上。”崔音渺激动的起身站立起来,手中的书应声落地。
“滚下去。”北辰陌却看着侍立在一旁故意低着头的无情,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无情点了点头,轻手轻脚退出了寝殿。
垮的一声,无情刚踏出门,就感到身后寝殿门被北辰陌的袖风扫起,紧紧的闭住。她看了眼殿内缓缓靠近的两个人影,脸上抹上了一抹忧色,却咬牙离去。
殿内。
“皇……上……”崔音渺看着北辰陌可怖的表情,以为她看出了端倪,怯怯的出声。音色娇娆怯懦,最后的尾音还未从檀口中脱出,便被北辰陌突然靠近,狂风骤雨般的狼吻所封存。待她还未回过神来回应时,北辰陌已经伸出左手摁住了她的脑袋,不容她推拒喘息的机会。灵巧的舌头撺掇着她口中的甘甜,几乎将她的舌尖咬破,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提醒着他,此刻他是何等的激情。
崔音渺从情迷中睁开眸子,看着今夜如斯狂野霸道的北辰陌,眼中有些不真实的质疑。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她入宫的第一晚,新晋侧妃进府,新婚那晚,他一身红装,桀骜不驯,身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