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咬牙,奋起一招”冰击玉骨”,返身挑剑刺向了北辰陌的琵琶骨。北辰陌冷哼一声,腾空而起,足尖点地,借着卓尔的剑势跃入梁间。身子垂直而下,气劲至上,双掌猛击,罩住了卓尔的头顶,力劲交错,如同金钟罩顶,牢不可破,此招已无回旋之力,是困敌必死的杀招。北辰陌就是要逼着旁边那个故作神秘的老朽出手,刚刚三言两语就破了他的那套掌法,他实在想不明白,卓尔除了这把剑是魔教之物外,刚刚使得那些招式并非魔教武功的路数,除非他能逼得她唤为阿紫的人动手,这才能确定这个人是否真的是魔教。
就在杀气笼罩的前夕。
“雪若清天。”娄艳雪眸子豁然发亮,提醒卓尔道。
卓尔立刻剑指青天,稳住准备后撤身子,以内劲儿相逼,将北辰陌所布的气罩生生弹了回去半寸,内力相冲之下,卓尔束发的白绫被震断,瞬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略微狰狞的脸,危险解除,但是两人仍僵持不下。源源不断的内力与之相抗衡,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
北辰陌虽然看似轻松,但其中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卓尔的雪若清天如同在金钟内撑起一把遮天伞,只是靠剑尖之力强抵着,而他以全身之力掌击在她的罩门之上,两人此时比拼的是内力,若是这样一直下去,必将有一个人耗竭而死。卓尔因为牵情蛊的原因,内力强于常人十倍,这样下去,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
一丝冷汗从北辰陌的额间滴到了卓尔已经酸掉的手臂上,两人此刻僵持不下。倒是娄艳雪颇似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一手调教的好徒弟,能将颇负盛名的”铁索横江”摆布到如此地步,他是心满意足了。
看着已经接近尾声的沙漏,娄艳雪走过去,敲了敲沙漏的琉璃壁,歪头朝正在聚精会神抗敌的卓尔说到,“沙子流完了,徒弟,撒手,你赢了。”
“靠!”卓尔大吐了一口浊气,猛地撤手,收剑入鞘。身上的纱衣早就紧贴着后背,再看卓尔的额头上,已是香汗淋淋。
北辰陌收回掌力,朝卓尔撇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娄艳雪所扮的老朽,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怕是为难不了他了,想着北辰陌转身离开了明月阁的寝殿。
刚走下玉阶,北辰陌的身子一歪,靠在了门厅的柱子上,捂上胸口,猛点了自己周身大穴,止住体内翻腾的血气。几番下来,只觉胸口一窒,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到了台阶下花开正艳的白色牡丹上,白色的花瓣瞬间被北辰陌的血染成了红色。而北辰陌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难受痛苦之意,有的却是欣慰透着一丝阴郁。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第一次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强撑着身子抵着身后柱子,再无刚刚明月阁内的潇洒,他眷念不舍的回头,看着依旧灯火辉煌的明月阁。这个女人越来越强大了,强大到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自己了,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天命难违?她终究要离他而去?一统这万里江山吗?也罢,若是将来为了她,拱手让山河,又如何?
时间再次回到了现在……
御花园。
卓尔奇怪的看着身边的北辰陌,好好的非拖着她来御花园作甚,而且还不让她问。
此刻已是阳春三月,御花园内草长莺飞,入园的那一片桃花林盛开的繁密,一踏进御花园的拱廊,立刻就有醉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卓尔因为今天终于知道了关于娄艳雪的大秘密,想起晚上终于可以好好去”拜会”一下自己这个深藏不露的师父,不禁心情大好。挽起裙摆穿梭在盛开的桃花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卓尔朱唇轻启,念着诗经。折下一支桃花凑到鼻尖轻嗅,回眸一笑百媚生情,妖艳的桃花与她粉嫩的脸颊相称,美得惊恸了他身后的北辰陌。
“喂,北辰陌。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叫你过来呢……快点……”卓尔一只手背后,另一只手招手示意北辰陌过去。脸上调皮的神色早就出卖了她,可北辰陌已就假做不知,如同浊世佳公子一般,款款的走向卓尔。
“吖呵……”卓尔踮起脚尖,将自己刚刚偷偷做的花环戴在了北辰陌的头上。然后欢呼着跑远,人面不知何处去,只闻笑声穿耳际。
北辰陌无奈的从头上小心的拿下卓尔亲手编织的花环,拿在手上。侧耳倾听卓尔的足音。朝着她像猫一样的脚步声走去。绕过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桃花,北辰陌终于在一株迎春花的旁边找到了卓尔,迎春花丛中,栖息着十来只蝴蝶,卓尔俏皮的挽着裙摆,小心的踏进花丛中,然后猛的旋转跳跃。蝴蝶被惊吓到,纷纷振翅齐飞,卓尔就咯咯地笑,幻想自己是香妃,可以引来蝴蝶。
玩累了,卓尔这才从花丛中跳了出来,走到了发傻的北辰陌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吧,让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我的皇上。”
“额……”北辰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嘟唇微笑的女子,看着她额间发亮的汗水,无奈的笑了笑,从袖中掏出手帕为卓尔擦拭。龙涎香的味道在卓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