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香贵人看着卓尔故意凑近她面前的脸,一时气结,看着她笑得格外得瑟的面容,无疑不在昭示着快来给我一耳光吧!
香贵人磨牙吮血中,被地上砂石刺破的掌心还在隐隐作痛,更是将她最后的一丝把持端庄的念头毁灭殆尽,管它劳什子卓贵妃在场,今日她所受的耻辱,必须要让婉贵人这个狐狸精还回来,想到这里,她一咕噜的翻身坐起,挥手而上,想要伸手一耳光扇掉卓尔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卓尔像是早有准备,看着她就要落在她脸上的力道不轻的耳光却也不躲。
“够了!”卓尔看到最后无望,原本想屈身闪过她的这一耳光,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惊喝住。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声源,一身华衣美服的沈青鸾竟然已经来到她们两人的身边,而她此刻正冷着脸,狠狠的捉住香贵人的手,纤细的指甲在阴暗不明处隐隐摁住她掌心流血的伤口,使原本的钝痛变成了如锥刺骨般的锐痛。顿时香贵人不可一世的脸变得苍白,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卓尔被沈青鸾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威力所震慑,心底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果然,被逼急了的兔子才会咬人。若是她不出此下策,这沈青鸾就如同扶不起来的阿斗。
“顾沉香!你闹够了没有,还想要多少宫女太监们看你堂堂一个皇上亲封的嫔妃的笑话。来人,香贵人累了,送她回去。”沈青鸾沉着眸子吩咐道,自始至终都没有敢正眼看香贵人一眼。
香贵人此刻被沈青鸾的一声冷喝唤回了神智,抬头看到叱咤后宫的‘卓贵妃’居然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心下自觉理亏,都是被沈青鸾那个贱人气昏了头。正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唇,看到‘卓贵妃’已经转过去的身影,闭了嘴,在宫女的搀扶下,急慌慌的离开。听到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沈青鸾几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刚转过身,却看到和香贵人一同来的柳映雪居然还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眼底探究的意味更浓,似乎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雪美人,你怎么还不走?”沈青鸾回过身,站在原地,拿捏气势的看着柳映雪。
“呵呵……”柳映雪抄起丝帕掩唇轻笑,声音如空谷黄鹂,清脆好听,“都说卓贵妃娘娘宽厚待人,今日怎的见了映雪,如此大的火气?映雪可没有犯错,也没有失礼啊……”
站在一旁的卓尔听了她这句不软不硬的钉子,不禁对这个柳映雪多看了几眼。
沈青鸾被柳映雪这凌厉的一句堵得有些结舌,后退了一步,不知如何答话。跟在她身后的忆昔看到眼前如斯情势眉间一凛,看着面有得色的柳映雪,勾唇缓缓一笑,上前几步并不理会柳映雪,而是径自的伸手搀扶着呆掉的沈青鸾将她往凉亭里引去,边走边说,“娘娘您今日不是要教婉贵人弹琴么?先下多了一只聒噪鹦鹉让娘娘烦心了,不过我们大可不必理会的,如此不知进退的人,娘娘切莫挂心,她定是在这后宫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忆昔不痛不痒的这番话,当下解了眼前尴尬的局面,柳映雪站在那里面有焦色,紧抿着双唇,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沈青鸾的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一些。不自然的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敛眉沉思的卓尔。看到卓尔并未回望她,原本松弛的掌心被她握了握紧。
“啊……既然是卓贵妃教婉贵人学琴,不知,卓贵妃娘娘可不可以赏脸,也让映雪一道学学,那日在暖香殿的一曲《伴虎》琴音,弹得真真是好,群臣色变,皇上冲冠一怒为红颜,娘娘好本事。映雪不才,正好拿我的箫音来为娘娘伴奏,不知娘娘可看得上?”柳映雪眼下那口气,故作如常的朝沈青鸾娇笑着,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今日的婉贵人不知怎地言行举止颇为出格有些奇怪,而素未谋面的卓贵妃也让她偶感蹊跷,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围绕着她……
“既然雪美人如此不吝赐教,卓姐姐理当应承下来才是,若是拒绝了,倒被说成了我的不是了,又该被某些多心的人说成趋炎附势了。”卓尔知道此刻沈青鸾骑虎难下,出声帮腔道。
柳映雪仿佛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不论卓尔如何语带讽刺挖苦,她都迎难而上,越挫越勇之势。还真应了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忆昔将怀中的琴摆在石桌上,侧身退后。柳映雪眼中露出看好戏的光芒,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自己翠玉管箫,这把管箫通身清透碧绿,箫身用削刀在上面雕刻着细细的花纹图腾,花纹新奇,似不是后宫玉匠师傅们的手笔,但看着却是古典素雅之极,青葱玉指间,果真宝物配美人。
“娘娘不知可否赐教一曲,好让映雪开开眼界啊。”柳映雪竖箫在檀口,胸有成竹的看向‘卓贵妃’,再次提醒道。唇角的笑意已经遮掩不住,她的箫音自负一绝,暖香殿那****被她震慑的唱词所吸引,并未注意到她的琴音,想来这位卓贵妃也只不过是个泛泛之辈,只不过是多些运气和凑巧罢了。一个青楼出身的妓子,哼,怪不得她会和沈青鸾那种乡野村姑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多的只是多些狐媚功夫罢了。刚刚她对着香贵人几声斥责,虽说气势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