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娘娘,怎么说呢?这条太攀蛇已经不算是毒蛇了。因为它的毒牙已经被人给拔掉了。娘娘您看这里,“小于子捡起蛇头,掰开它的嘴,指着那条蛇的上颌说,“蛇一般是靠上颚的毒牙来给人的身体下毒的,但是这条蛇的毒牙似乎被人给拔掉了,而且是刚拔下不久的。”
卓尔微眯着眼睛,看着小于子手里的那条太攀蛇的上颚,果真是有个小小的伤疤,小于子继续说道,“太攀蛇的幼蛇本就毒性不强,现在毒牙又被拔了下来,根本就不会置人于死地,顶多是昏迷个两三天就会醒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这下小于子就敢肯定,这条蛇一定是别人放到我们明月阁的,因为毒蛇不会自己把自己的毒牙给拔掉。”小于子憨憨的摸着脑袋笑道。
“难道我们会错意了?那么在明月阁放蛇的人究竟是什么企图啊?”卓尔皱着眉头,不禁自问。
“娘娘,依我看,这条蛇应该是从杂耍班子里买来的,晋京近日里的杂耍班子,只要派人查一下有没有吞蛇的艺人表演就可以了……”小于子躬身答话,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一声通报声打断。
“裕嫔娘娘、婉贵人到!”
来得真快啊!卓尔使了个眼色,小于子立刻躬身退下。卓尔眼疾手快的扯动手里的丝线,太攀蛇迅速在她丝线的牵引下躲到了卓尔座位下椅子后。
殿门被忆昔吱呀一声推开,忆昔身后跟着裕嫔娘娘和婉贵人。
“娘娘,裕嫔娘娘和婉贵人来了!”忆昔躬身领她们进来。
卓尔回身一笑起身迎接,看着她们二人。裕嫔身着湖蓝铆丝长纱裙,长及曳地,腰间挂着一个绣式怪异的荷包,三菱八角每个角上挂着一个古旧铜铃,走步间铃声响动,极为悦耳。她的右手腕上带着与衣裙相照应的玛瑙菲蓝镯子,三千青丝被盘成一个雍容华贵的芙蓉髻,发丝间插着一支白兰玉簪上面却有着几丝蓝色的花纹。浓妆淡抹,却也掩不了岁月划过的痕迹,虽然她的年纪才二十五六的模样,而在卓尔看来,她已经年入不惑。
而她身边的婉贵人沈青鸾,则就不一样了,一个女人的心机有多深沉,从她的衣着用心上便可窥见一二,此时的沈青鸾一身依翠烟罗衫,散花水雾绿腰带束着她不堪盈握的腰身,身披淡紫色的翠水薄烟纱披风,挡风的功效没有,作秀的功夫倒是绰绰有余。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的新月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玉簪,缀着点点细碎的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倒是将卓尔娇俏时的神态学的是十足十的相似,这估计应该是她旁边那位的功劳吧!
“呵呵,娘娘,今儿个刚好春来俏,婉贵人到我那儿请我去御花园拜春神,没想到刚好碰到忆昔来,所以我们就一起来娘娘这明月阁坐坐,顺便来听听贵妃娘娘您的新曲子。”裕嫔自皇后辞世后,倒是学乖了不少,没有再时不时的找卓尔麻烦,卓尔以为她是转性了,没想到,原来这主意打到沈青鸾的身上了。
“没什么,婉贵人本宫看着也颇合眼缘,倒是跟本家似的。既然都来了,那就坐吧!本宫也正觉着这深宫无趣,是该找些玩意儿消遣消遣了,要不然还不闷死啊!”卓尔一语双关道,凌厉的眼神看得裕嫔就是一瑟缩。
裕嫔赶紧陪笑道,“贵妃娘娘这是说那里的话啊,您上有皇上恩宠有加日夜眷顾,下有丞相大人给您撑腰朝外无忧,该无趣的是我们这些姊妹才对!你说是吧!婉贵人。”裕嫔说完,赶紧给一旁呆愣的沈青鸾使眼色。沈青鸾这才好似反应过来似的,着急忙慌的思索想要说些什么?
卓尔歪头看着一副我是小白你别欺负我的婉贵人,不禁眸光深了几重。
“看来,裕嫔娘娘倒还是蛮照顾婉贵人的啊!”卓尔故意不阴不阳的揶揄道。”哟,说了这么半会子话,居然忘了给二位奉茶了,忆昔,还不给裕嫔娘娘和婉贵人上皇上今早刚刚差人送来的金顶碧螺春。记得这水要凉到八分热再用来泡茶啊!皇上特意吩咐的,可别毁了皇上的一片心意才是。”
“是。”忆昔会意,转身离开,由于卓尔不喜欢宫女在旁侍奉,所以随着忆昔的离开,偌大的明月阁的大殿里就剩下了她们三个人,气氛异常的安静和怪异。
“贵妃娘娘不是说让我们来听琴的吗?怎么不见……”沈青鸾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听琴者,要懂得听取这琴的弦外之音,想必裕嫔娘娘是没有教过的你吧!”卓尔一笑,并不答话。起身走到了琴台前,兀自的拨弄着桐木琴上的琴弦,铮铮之音从她的指尖流出。”自古后宫之争犹如战场,若连这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那就活该被别人弄死。人的心便是个口袋,什么都不装时那叫心灵,装了一点时那就叫心眼,多装时叫心计,装更多的时侯叫心机,装得太多了就叫心事。小心眼,嫉妒心,仇恨,报复,女人的伎俩不过如此,你要施展没关系,关系的是你别被人发现了。婉贵人,本宫作为过来人,真心奉劝你一句,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不错,关键是要找对树才对呀!万一这天上打个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