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画面跳转到了若水殿。
轩辕静独倚楼台,目染苍凉,手中的雪纺真丝绣帕随着她的失神从纤弱的手中滑落,落在从楼下经过的皇上的脚下,皇帝北辰沅拾起绣帕,凝神细看,丝帕的边角上金线绣着一的朵芙蓉花精致秀丽,蝇头小楷跃然绢上,‘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极目抬头,轩辕静一身翠色衣衫娴静而坐,眉目淡然,不妖不媚。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如此佳人,世上少有啊!皇帝叹道,遂吩咐身边的内监,封轩辕美人为轩辕贵人,今夜摆驾若水殿。
阁楼的纸窗边,轩辕静的贴身丫鬟朱颜恋恋不舍的目送那一身明黄走远,拿起手边的披风,给自家小姐披上,叹了口气。”小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轩辕静抚着平坦的小腹,她知道里面有个美好的种子在生根发芽,那是她和白诀的孩子,她必会倾她所有,保护这个孩子安全的降生。即便是去讨好那个她恨极的男人。但她无法想象与那个男人行床笫之欢,每次肌肤之亲已让她厌恶至极,皱了下眉,看着身边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朱颜,轩辕静咬咬唇,牵起朱颜的手道,“朱颜,你和我一起长大,知我心底根本就没有皇上。为了孩子我才不得不如此委曲求全,苟活于后宫。朱颜,若是今晚皇上知道我非处子,我轩辕一家必将满门抄斩。求你帮帮我轩辕一家,我知道你喜欢皇上,求你帮我!”
朱颜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姐,扑通一声跪下,流着眼泪扶起怀有身孕的轩辕静,“朱颜何德何能,担得起小姐一跪。朱颜本事街边流乞,若非小姐心善,朱颜怎能活到现在。小姐让朱颜做什么朱颜谨遵便是。”
轩辕静扶起朱颜,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锦盒,这里面放的是极乐香,将它的其中一小段投入香炉,便能使人迷了心智,**一夜后,忘记所有的事。(离离扫盲:极乐香:乐极生悲里取义。)
朱颜默默接过锦盒,沉痛的点点头。
卓尔不可思议地看着梦中这一幕,古代人怎可如此愚忠,细细瞧着那朱颜的相貌,眉眼处竟和云朔有几分相似,卓尔苦笑着摇头,定时多日未见云朔,才会如此吧!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交错出现,一面是轩辕静与皇上若即若离的暧昧,一面是朱颜与皇帝的抵死缠绵。她似乎能感觉到朱颜心底痛并快乐的矛盾感,就在卓尔身下的这张床上,那个女人留着不为人知的泪。
时过境迁,大殿上轩辕静挺着6个月大的肚子,坐在榻上念诗,皇帝执笔默写,“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皇上将来给皇儿取名叫陌如何?
好一个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不过数言,而姿致无限,虽复文人操笔,无以过之。好!就叫北辰陌,意味着朕终有一天会等到轩辕妃你对朕袒露真心。皇帝会心一笑,搁下笔墨,捻起一颗葡萄亲手喂到轩辕静口中。
朱颜站在一旁敛眉侍奉,看着如此诗情画意伉俪情深的一幕,一股酸意从胃里翻涌而出,朱颜捂唇,但仍掩不了心底的恶心,发出声响。
“朱颜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皇上搂着轩辕静直起身子,看着身边一向伺候周到,乖巧伶俐的丫头。”你家小姐朕的贵妃娘娘还等着你伺候呢,病了就去太医院拿药,就说朕准的。”
朱颜张了张嘴,却被轩辕静的话堵住了,“朱颜定是昨日贪嘴,吃了那冰镇莲子羹,下去休息吧!本宫准你的。”轩辕静学着皇上的语气笑歪在皇帝的怀里。
朱颜只得匆匆告退,出了若水殿。走到回廊里,又是一阵恶心。朱颜痛苦的捂着腹部,皇上,我怀里你的孩子啊!
朱颜,打掉这个孩子,拿着我的令牌,你走吧!永远不要再踏进晋京一步。轩辕静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女子,从腰间扯下令牌,扔到她的手边。朱颜捡起令牌,满眼不甘也只能躬身离开。
“啊……啊……”女子的痛苦的叫声从若水殿寝殿里传来,轩辕静躺在床上,汗水涔涔,全身脱力,身边的稳婆急得满头大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寝殿端了出来。皇上在门外停着里面的惨叫,更加焦躁。
侍卫来报,轩辕大人求见,还带了一位大夫,说是贵妃娘娘自小在家里的大夫,对娘娘的体质很了解。
快请!皇帝龙纹袖一挥,一个儒衫素袍的男子低着头提着药箱进入内殿。细看之下,竟是白诀。
红纱帐内,白诀抓着轩辕静的手,拉在唇边细细亲吻。”静儿,快醒醒。我来了,我来看你了!坚持住,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好吗?”
轩辕静费力的睁开眼,看着一身儒衫的白诀,拉起唇角笑了笑,握住白诀的手,咬牙使力,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一世血光。所有的人均舒了一口气。
“诀,他是我们的孩子。”看着转身要走的白诀,轩辕静说了最后一句话便昏了过去。白诀离开的身形一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若水殿。
明净的若水殿内,微香袅袅。轩辕静俯身摇着婴儿的摇篮,一滴滴清泪落在婴儿的腮边。”陌,白诀背弃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他要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