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犹自不解恨,把折扇往腰里一插,手脚并用,连踹带揍,打的阿福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叶开弄清楚了原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老子走自己的路,竟然拿着老子当比喻,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用后世的话说,老子躺着也中枪啊。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当老子是纸糊面捏的。
想罢,叶开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公子请住手。”
那贵公子累的气喘吁吁,毫无风度的把双手在腰上一叉,纳闷道:“怎么着?想劝架?刚才这狗奴才可是拿着你作比喻的。”
叶开嘻嘻一笑,摇头道:“这种狗奴才打死也不算冤枉,只是在下看来,公子打人的手法有误,这个打法,累死公子这奴才也受不了多少罪,特此更正一二。”
那贵公子笑了,眼神十分明亮,顿时来了精神,“你说揍哪里?”
叶开低头瞥了一眼惊恐万状的阿福,笑了笑,抬起右腿狠狠的来了一下子。
嗷……
一句不似人声的惨叫响绝人寰,阿福整个人蜷成虾米。浑身抖若筛糠。翻了翻白眼,居然昏了过去。
贵公子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丫的,这个家伙真狠。
叶开人畜无害的摊开双手,“公子,这一脚如何?”
厉害!
贵公子经过刹那的震惊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之色。
“便宜这奴才了!”贵公子狠狠的在他大腿根上踢了一脚,扭头对一个仆人道:“把他架回府去。”
“是是,”上来两个仆人拖起阿福,架着往来路走去。
“今天这事谁要说出去,仔细他的皮。”贵公子咬牙切齿挥了挥拳头,吓得一干仆人家丁噤若寒蝉连称不敢。
那贵公子回过头来,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了叶开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叶开眨巴眨巴眼,“柳清风,柳树的柳,清澈的清,风度的风。”
“不错,真厉害!”贵公子道:“我们还真有缘呢,我叫李逸风,木子李……”
“原来是李公子,幸会幸会!”
“大胆!”一个仆人挥了挥强壮的胳膊,对叶开凶神恶煞的咋呼。
“滚你丫的。”叶开尚未说话,李逸风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我和柳兄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是是。”那仆人吓得连连赔罪,急忙闪到一旁。
叶开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对方这又是仆人,又是保镖,还有净街开道,排场牛叉无比,要是他再看不出问题来,也白混了二十年。
看到叶开的疑惑,李逸风不好意思的瘙瘙后颈,压低了声音道:“家父姓李讳卓,泗水城主。”
啊!
叶开恍然大悟,怪不得走到哪里都搞得鸡飞狗跳的。看这路上行人都个个贴着墙根走啊,生怕惹上这个霸王。原来是正宗的官二代。
叶开骚骚一笑,“小子在蟠龙山出家为道,小小一道童。”
叶开说完,轮到李逸风大加诧异。“你是道士?”
“如假包换。”叶开无辜的耸耸肩:“小时候家里穷,眼看养不活了,就送道观续命,这才活到现在。”
李逸风想了片刻,小大人似得拍拍叶开的肩膀,大包大揽道:“我看你也挺投缘的,出什么家啊,赶紧还俗跟着我吧,绝对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
“骗你不成?”李逸风翻了个白眼。
“不行,”叶开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小师妹还没勾搭上手呢,暂时不能还俗!”
李逸风瞪大了眼睛,怔怔了看了叶开半晌,才哈哈大笑,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行,你有种,出家了还不老实。不过我喜欢……”
二人刚刚相见不过一刻钟,三言两语就熟的无所不谈。惊的那些城主府护卫,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小弟今晚请你去个好去处,妲丽苑,走吧……”李逸风挑了挑眉。
前世叶开见惯了灯红酒绿,那种规模档次的繁华场所自是现在所不能比拟的。所以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二人相视哈哈大笑,勾肩搭背去也。
“道士也能去青楼……”那几个护卫下巴颏掉了一地,真牛人啊……
这条街上卖饰品、胭脂水粉的店铺不在少数。就在二人离去的刹那,自一家水粉店铺内闪出一个人影。身材婀娜,全身黑衣素裹,脚穿薄底快靴,头上戴着一顶尖顶宽额斗笠,四周坠着纱帐,看不清容貌。那人出了店铺却望着李逸风、叶开远去的背影发呆。他竟然是个小道士。黑衣女子嘴中喃喃自语,眼神中一丝意外一闪而过。
“怎么了师姐?”一声若黄鹂鸣柳夜莺唱曲从店铺内传来,接着从里面走出一身穿白衣紧身服的少女,双丫鬓,坠流苏,粉面桃红,颇具英气。
那称之为师姐的黑衣挂纱女人沉默少许,似是想起什么,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支长剑,怒声道:“雪梅,拿我长剑,去杀了那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