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声音越说越弱,万俟兮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在告诉她,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现在说的话,这种认知让静毓全身僵硬。
万俟兮没再看她一眼,挟着邱桑容下了山,静毓脸色发黑的看着万俟兮丢下她不理,周遭都是森森的阴冷,加上天下飘落下来的雪花刮在她身上,全是刺骨的痛,静毓当真后悔跟了上山来。
王爷和邱姑娘平安归来,让府中上下暗送了一口气。
最近不太平,这种暗藏的杀机,要比在战场上来得真刀暗枪要难应付得多,稍有不慎,就算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会有无缘丧命的一天。
邱桑容直径往自己的屋中走去,似乎对这一次的大规模刺杀完全不放在心上。
万俟兮站在门边,看着她进门,弹了弹衣间水气,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今日的午膳很不错!”
邱桑容放下竹篓,侧首看了眼没进门的万俟兮,听到他的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没了表示。
万俟兮有些拿捏不定的沉默了半响,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桑容,你……”万俟兮停住,蹙眉,困扰地抿着唇。
邱桑容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的将竹篓中的药材精细分开。
万俟兮等了良久不见有人回话,转身过来,却见邱桑容正在细心分药,不禁有些恼怒。三步作两步的上前,一把夺过她的药材。
“你做什么?”邱桑容挑眉。
“刚从山中回来,气凉,去洗个热汤。”万俟兮冷硬地吩咐。
邱桑容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药材,不理会他的冷硬煞气。
万俟兮狠狠地皱眉,能如此恶劣的对待万俟王的,也只有邱桑容了吧,万俟兮气恼之时,又甚为无奈。
几曾何时,堂堂万俟王也会像普通男子那般为情而困,为情而无措,甚至是为了这份不明不白的情份低声下气,这哪有点像以往的万俟王?
“王爷。”
贴身护卫之一的莫拏匆匆走进来,在万俟兮耳边低语了几句。
万俟兮淡淡地点了下头,回头看了邱桑容一眼,与莫拏一块离开了院子。
待脚步声远去,邱桑容这才顿住手中的动作,抿着唇,看着万俟兮离开的方向,“傻子。”邱桑容冲空气启唇道出两次,然后回内室换了件深色的衣裙,披上黑色的大衣,跟着身后出了府。
正当邱桑容悄然从后门离开,东正门迎来了一名贵客,当然,邱桑容出后门并非真的走后门,而是无声无息的翻墙离开。
万俟兮一身冷寒出门相迎,冲着从普通马车下来的人微微作礼。
“不知皇兄来访,可是淮定出了什么批漏,还是他国举兵前侵?”万俟兮的声音清淡且沉。
万俟聿听了这话,皱眉,“说什么胡话,身为皇兄前来探试皇弟,有什么不对吗?”说罢,越过万俟兮,直径入了万俟府。
万俟兮从身后冷冷扫了一眼,随其入门。
“皇弟将这府邸修整得更让人难以前行,朕也不知有多少年未曾踏足了!若不是有专人领路,只怕朕的性命也该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皇帝慢幽幽的一句话,说者似开着一句玩笑,可听者却浑身发颤。
谁敢要皇上的命?
万俟府中的侍卫无不为万俟王担扰,皇帝突然造访,怕是不简单。
万俟兮像是没听见这些话,冷声道:“皇兄,皇弟若想杀,数年前就该杀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嘶!
跟在后头的人无不为万俟兮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战兢兢地暗中观察着万俟聿的面色。
不想万俟聿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搅得众人纳闷。
平常时下人也从未见识过两位主子的相处,是以,听到这两人惊心动魂的谈话,无不捏着一把冷汗。
“朕就喜欢你这性子!”万俟聿语出惊人。
喜欢万俟王的性子?皇上,您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
一个所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生杀予夺,翻云覆雨的人。当真是皇上最看重的性子?皇上,您是不是有些重口味了?
当然,这些话谁也不敢吐半字。
“皇兄何不直言入府之意。”万俟兮没有时间跟他瞎耗。
今日在皇宫中,这两兄弟刚进行了一翻僵直的对桎,现在又如好兄弟般笑在一起,实在是令人觉得诡异。
万俟聿也不打算拐着弯,直言道:“朕与你三番两次为一人翻脸,朕便想看看,那个西沧前朝公主倒底是何其人物,竟绑住了皇弟的心!”看得出,皇兄因为这件事,心情极好!
万俟兮淡淡地看着他,缓缓道:“皇兄何时也这般无聊了?”意思很明显,谁了不让见。
万俟聿挑眉,他虽然看到万俟兮护那背后的女子,但是真正如何,他根本就不得而知。
因为容妃的事,万俟聿忍不住要亲自探究的冲动,等回神时,人已经来到了万俟府,一个帝王,为情所困,终究是不妥,但容妃的事,总能让他心头不安。
曾经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