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眼前的少女,如何看都觉得有一股分外的熟悉感,似在哪里见过。
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邱桑容微眯着眼眸,四下扫视着,观察着这里边的地形,以方便她后路逃亡。
然,梵音似看穿了她的心中想法,淡声道:“你莫不是以为在杀掉我之后,能成功逃出?”
邱桑容慢慢拉回视线,看着逼近围绕自己的黑压压将士,突然无声扯了扯唇角,声音清冷,“要杀便杀,何时,西沧国师也这般啰嗦了。”
梵音眸光一暗,死死地看着邱桑容。
“沧莲公主?”
是不肯定的发问。
回应他的,还是邱桑容的沉默。
不再等梵音的动作,邱桑容已经动了。
梵音眼眸一沉,不得不接下邱桑容的招。
“怎么,竟然连西沧国的国师也要叛国助敌了!”邱桑容的倜傥声清清凉凉的传来,梵音吃惊的肯定了自己的疑惑。
对方当真是失踪一年之久的沧莲公主,而且,这身手……
“国师,千万别轻敌!”
“嘶!”
月白衣上滴滴嗒嗒的落下梅红的血腥,染艳了他一片衣角,看着极为触目惊心。
将士们一愣。
还是第一次看到国师这般人物在他们面前受伤,而且还是出自于一个女子之手,而从刚刚国师的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位正是失踪已久的沧莲公主,竟是一时不知道该帮着谁好。
他们同时吃惊地看向了邱桑容,依他们的记忆所知,沧莲公主并没有这般厉害的武功。
邱桑容站定,冷眼看着梵音的伤势,对方侧是对自己的伤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
“公主此番回来,是为了谁。”梵音冷静地问,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震惊。
邱桑容抿了抿唇,往后看了一眼,道:“你又是为了谁这么做?”
对于邱桑容的反问,梵音竟是沉默了良久,再度看向邱桑容时,眼底已然多了种决绝,“他……”
邱桑容道:“谁对我好,对我坏,我心里都有数。梵音,你被感情所困,与墨台靖安无异,你们都是自私的人。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为自己自私一回?”
梵音愣怔地看着眼前平静讲出一番话的少女,似乎在寻找着数年前,那个站在血泊里拼命挣扎的小女孩。
那时的他无力回天,因为国主的一己之私,于西沧国不顾,最后将西沧送上灭顶。
本来这一切责任都不该由他这个国师承担,但是,现在他才恍然明白,终究是自己自私了。
邱桑容说得对,他所做所为,全都是为了他自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好好的替西沧国打算过,因为他的目光早已经追随着那个人的背影……
“公主这一年来都为万俟兮所困?”梵音浅淡地开口。
邱桑容道:“不是。他不是你们。”
听到邱桑容这样深定的话,梵音还是愣了下,接着笑语道:“你对他很不一样,而他……”
“我今天是来取命,并不是来听国师讲这些话。”邱桑容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接着道:“我知道今夜定逃不出这白云关。”
梵音眼睛微沉,“哦,那公主为何还要以身涉险。”
邱桑容听到这话,无声地扯开了一个笑,看着这笑,梵音心底竟犯悚。
“我并不是太理智的人,在感情面前,有些事情冲动做来了,就没有反悔一说。国师,我说得对吗?”
梵音蓦然眯眼,抿着唇,紧紧盯在邱桑容的身上。
“公主当真变了,你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哭喊的无用公主,只怕有朝一日让公主统领大军杀回,西沧许能再盛起。”他淡声赞来。
邱桑容冷笑一声,“我可没有那个能耐和你们一拼天下。”
“哧!”
剑一横,早已滴干血的剑斜对着他的心脏处。
梵音不动,众将亦不动。
“一拼天下吗?”梵音喃喃地重复她的话,眼中迷茫。
邱桑容面色一寒,手腕一抖,直刺梵音要害。
“叮叮!”
两声在空中化开,一道银色身影如风而至,将邱桑容的剑挑开,两人凌空再相挡一剑,火星暴出。
梵音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退开去,周围将士急退,腾出空位。
待看清眼前人,梵音面色蓦地惨白,强作镇定。
“梵音,你骗我。”对方痛心地冷声道。
梵音步伐一稳,道,“寒王何出此言,此刻的寒王不该是在攻杀淮定大军,为何会出现在城中。”
“我前去对付万俟兮,之后,你好逃之夭夭吗?梵音,你是要离我而去……”等归胜回来时,他便失了他。
赢得天下,却输了他。
这种结果,并不是楚寒愿意看到的,在天下与梵音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梵音,可是梵音却以男子身份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