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温润地笑了笑,摇头,放下手,“这是我与万俟王的恩怨,也是西沧国与你淮定国的恩怨,你阻不了我,也阻不了她。”
墨台靖安拿在手中的剑狠狠的抖了抖,不敢去看梵音的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你若卷土重来,本王奉陪到底,既然她已在本王手中,你们谁也别想将她夺回,现在,她是我们游戏的筹码。”万俟兮冷酷地道。
两人猛地抬眸看着他,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想做什么。”墨台靖安抬起剑,向他指了指。
“万俟王,在下说过,定将她夺回,你的人头,在下亦取。”梵音平静无波看着他,平静无波地道出这么句话。
万俟兮却冷淡地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梵音,本王要你死,你便活不过一刻。如今不杀你,不过是本王手中的诱饵,想必,那人,很快就会来了……本王很期待我们的再次交峰。”
梵音身体踉跄后退了一步,面色有隐忍的惨白,若不是极力控制,只听要跌坐在地。
墨台靖安死死地瞪着万俟兮的后背,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如此的狂妄自大,更令人恼恨。
“梵音?”
感觉身后的人有些失控,猛地转身。
“墨台将军,你我是仇敌,还请你看清现实,到了战场上,不管是她还是在下,与你都是死乱,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希望你看清现实,就算你将她藏起来,也不会改变现实……”梵音无声地笑了笑,惨然之色尽显。
墨台靖安死死的抿着唇,眼神直直的定在他的脸上。
梵音哑然笑了笑,转身拖着似疲倦不堪的身体离开。
感觉黑暗里站着个人,墨台靖容睁开了眼,从榻上坐起了身。
“万俟兮?你回来了。”墨台靖容打了一个哈欠,看清眼前人后,又直接倒回去,“我现在困着呢,你要是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激,明日我给你透个信儿……”后边的话,就变成了喃喃自语。
万俟兮蹙眉走近,漆黑的眼眸低下,看着榻上的熟睡过去的少女,眯起了眼。
良久,万俟兮抬手。
大开的门外跨进两人,一人一边的将门掩上,然后安安静静的退下。
屋中只有两人的气息在起浮,万俟兮坐在案几上静静地坐着,眼神偶尔飘忽到榻上,少女很不老实的一个翻身,睡相十分难看,但不难看出,她这样的姿势睡起来,很舒服。
鬼使神差的,万俟兮从案桌起身,走向床榻,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伸手将少女的睡姿搬正,再给她盖上一层不厚不薄的被褥,现在近冬了,天气早已转凉,她这么踢着被睡,明日起身怕是会伤了风寒。
万俟兮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站在榻边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他在做什么?
万俟兮难得的苦涩一笑,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眸却是十分的深邃幽冷。
在万俟兮转身回案桌的那刻,原本躺在榻上的人儿慢慢的睁开眼,侧首看着他黑暗里幽幽身影。
看着男人又继续坐回案几上,沉默的坐着。
在他眼神扫过来时,墨台靖容又快速地闭了眼,调整自己熟睡时的呼吸,用感觉去感受他的存在。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做,也不睡觉,好似只有躲进黑暗里,他才能安全。
墨台靖容有那么一瞬间被惊到了,万俟兮难道从来没有睡过觉?
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还有异常清醒的气息,墨台靖容躺在榻上,亦是睡不着,也许是习惯,也许是因为他就在离开自己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
万俟兮像是与黑暗相融成一体,仿佛便是黑暗的掌控者。
想着他刚刚温和的替自己拉被,墨台靖容的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滑过,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什么时候,墨台靖容就这么睡了过去。
天微亮,墨台靖容就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往案几那边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想到万俟兮静坐在黑暗里不眠不休,微微蹙着眉。
“小姐,您可醒了,吓坏奴婢了!”春崃进了屋就急切着出声。
墨台靖容掀被下床,心思仍在万俟兮没入睡的事上。
“小姐?”
墨台靖容边穿衣边回头看她一眼,只见春崃面上尤显疲惫,可见得昨夜那群人没有手下情。
对此,墨台靖容完全不关心。
“万俟兮呢?”
“王爷早早就走了。”也没有出府,也不知是去了哪,春崃可没有那个能耐探着万俟王的路走。
墨台靖容点点头,没再问,而是皱着眉摆手,“你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来伺候,昨夜他们也折腾你许久了,没伤着吧。”
春崃伸手替她系带子的动作顿住,闻言,摇头。
“无碍。只是,小姐,我们何时离开万俟府?”春崃对于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