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家王爷如今在府中吧。”墨台靖容叫住昨夜领他们进来的黑衣侍卫,跨步走近。
黑衣侍卫顿了顿步,僵硬地点头。
“你叫什么。”墨台靖容挑眉问。
黑衣侍卫僵直地看着她,冷声道:“归允!”
“不错的名字,但你这颈椎病得治!”墨台靖容大叹摇头。
归允莫名奇妙地看着她。
“我观你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都硬得跟个僵尸般。”墨台靖容没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说的话,而是直接再问,“你家王爷是人吧。”
归允挑眉,点头。
废话,王爷当然是活生生的人了。
“既然是人,就该会进食,你家王爷通常在哪用膳?我饿了,带我过去磳个饱饭!”墨台靖容摆手间,人已经跨步过去了。
归允额头跳了跳,觉得墨台四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标准的胡闹性子,外边的传言果然不假。
“王爷不喜欢与人一道用膳……”
但前面的人压根没听见似的,脚下生了风,直接横走……
归允黑脸,不得不走在后头为她引路,既然她自寻死路,就别怨了他没有提醒。
看着面前的胆大包天的女子,万俟兮挑眉挥退众侍卫。
墨台靖容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美男入食,心情极是好!
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
万俟兮面无表情坐在对面,看着某女一扫而光的粗俗动作,用膳的样子还真有些夸张。
但纵然对面的女再如何表现得难看,万俟兮那没有表情的脸依旧没有半丝的波动。
墨台靖容为此而有些微微失望,她已经尽量表现得不讨喜的样子了,为毛对面那个冷面人依旧是无动于衷。
“万俟兮。”她直呼他的名。
万俟兮淡淡地斜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吞完最后一口饭。
墨台靖容放下筷,将后背陷入椅靠后,看着他,“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换个表情?你的万俟府阴气太重,全府上下就只有几个丫鬟,身边全是一些铁血铮铮的男儿,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那个吗?”挑着柳眉,挤了一下眼眸。
万俟兮抿唇看她,似乎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又在想她话中的意思,左右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墨台靖容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一个你真蠢的眼神,“就是你们所谓的断袖之癖!而你不近女色,很有这方面的倾向!”
万俟兮听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终于抖了几抖。
“女人,麻烦。”万俟兮冷冷地吐出一句。
墨台靖容面色一黑,“男人更麻烦,想想,女人要为你们男人生孩子,还要服侍你们的吃住行,女人要为你们男人学很多东西,女人要为你们男人拉扯大孩子,要是生得多了,这可是要拖垮一辈子。得了,人老株黄了,你们男人就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将正妻摆在‘冷宫’里受欺压,女人,要为了你们男人斗来斗去,甚至是为了你们男人,女人要承受极大的心里压力,面上还要讨好你们男人……”
万俟兮听了连连皱眉,赶紧摆手示意她停止。
“所以,女人很麻烦。”眼前这个就是十分的麻烦,他不擅长应付女人,常年在外头撕杀,早已经习惯了冷酷待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他或许已经不期待了。
这,就是看透生死的人的想法。
领兵打仗的,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女人受到那种随时要失去爱人的煎熬。
墨台靖容直勾勾地看着万俟兮,慢慢地用干净的布拭去嘴角边的油渍,侧身看着门外边的阴沉,天渐近冬,万俟府内更尤显得阴森恐怖。
“万俟兮,你不敢爱!你不是无情,而是有情。走在生死边缘的人,都不敢爱。因为失去所爱,这个人就失了心。一个失了心的人,又怎么能再活下去。”墨台靖容眼神渐渐空洞,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活在那样的家族里,为了活得下去,唯有拿捏住对方的喉咙,你才能好好的活着。
不管何时何地,你都要防备着有人偷袭你,杀死你,那是一个残忍的家。
“万俟兮,如果我们不是敌对。如果你能给我所要,我想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你,可惜……”墨台靖容摇头苦笑,转过头来看着他,“万俟兮,我只求你一件事,不管到最后如何,放过墨台家一命,你只需要动动手指的就能令墨台万劫不覆,放过他们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万俟兮漠然看着她,“你这是在求本王。”
墨台靖容惨然一笑,“是啊,没想到我也会有求人的时候。万俟兮,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看着少女惨然的笑容,万俟兮有阵子的失神,然后下意识的接口,“什么?”此话一出,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墨台靖容却站了起来,走向门口,突然则过身来冲万俟兮勾唇一笑,少女虽不是那种倾国倾城之美,却在少女回眸一笑时,万俟兮身子却是微微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