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邱桑容的心跳也跟着他们幽沉的马蹄声,急速加快。
待他们远去,邱桑容一身破烂衣物站在空荡荡的山间路上,发愣。
横躺的尸体,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尽碎。
像是被现代炸药弹炸碎的肉块,流淌的血液此刻正泛着热气。
对方的手段不光是残忍,还狠毒。
想起那个冰冷的眼神,邱桑容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直觉上告诉她,那个人不是一般的可怕,惹不得。
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还骑到了那人的头上,如此无礼的举动,那男人这一次回头过来不会是想拧断她脖子吧?
只是好巧不巧的,被这些人做了替死鬼。
看着尽碎散发出恶心血腥味的肉块,邱桑容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得有多大的怒气才下如此狠手啊。
摸摸自己完好的脖子,邱桑容决定尽快离开此地。
太邪门了。
顺着一年前的记忆,邱桑容快速的奔跑在丛林里。
她不敢跑到正路去,生怕遇上那群吃人的魔军团。
抄着小路跑,大慨快看到人家了,突然侧边的路传来马蹄声。
“不是吧?”
那些人也跟着她一块抄小路不成?可是想想不对,他们这么多人,马蹄声没有那么密集整齐,不像是那伙人。
难道……
“靖容,靖容!”
听到急促的呼唤声,想要藏身的动作一顿。
这声音,听着怪熟悉的。
身体的自然反应,等邱桑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欣喜的叫出声了。
“哥哥,我在这儿!”
一马当先,长衫飘飘,面如冠玉,欢喜的笑容在见邱桑容后尽敛,杀气顿现。
修长身影罩上前,眉如锋,眼如墨,只是眼中沉沉,积起了怒火。
“谁敢如此对靖容你下毒手?有没有受伤?伤得重不重……”一连串的关切问候下来,急急触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狼狈的身体,衣衫不知什么时候碎裂得不像样。
男子紧张地拥着自家妹子的娇小,横抱而起,慌慌张张地冲着身后随行而来的属下急喝,“赶快去找淮京最好的大夫来。”说着,带着邱桑容策马而去,脸紧绷得可怕。
邱桑容完全愣了,在邱家,纵然有家人,有温暖,但对比这种,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邱家,只有你爬在第一位,家中长辈才会对你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包容你。但前提是,你得是家族中最强悍的那个。
一个属下完全没有一丝犹豫,先一步策马奔在前头。
其余人则紧张兮兮地跟在男子的后头,一批人抄着小路快疾奔腾,仿佛发生了天大的事件,拼命的赶。
而就此时此刻,淮京的相府却乱作一团,特别是二房那边。
二房许氏正搅着白绢,左右却等不到报禀的人。
正是此时,一个慌里慌张的丫鬟急急冲进院子里,嘴里还叫嚷着,“夫人,夫人不好了……”
许氏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压上来。
同时,厢房那边有一丽人盈盈急来,嘴中低柔叫唤着,尤显急切,“娘亲,她要回来了,可怎么办,我们的人没杀成那个贱人,她若回府,必又要与我争夺,可如何是好?”
许氏眉睫一冷,握住女儿的手,“靖媱你放心,娘不会让她抢了你的位置,这次死不成,还有下一次。等娘去瞧个究竟,看看她是死是活,哼,想回来夺你妃位,她想也是别想。”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背,“一切有娘在,没人敢夺走该属于你的东西。”眼中阴毒闪过。
少女也镇静地点点头,看向许氏的眼神也坚定了不少。
松放女儿的手,许氏急急跟着丫鬟匆匆而去。
少女刚刚还有温度的眼神,慢慢的冷却,闪过毒辣。
“我会让你后悔回来的。”
墨台家,百年大家之一。
洛尚书嫡女洛随儿许配给墨台家最出色的男儿,京中梦中情人之一的男子已被她占为己有,让多少香闺女子羡刹眼红。
俏丽的丫鬟侧身柔声笑语,“小姐,安公子是去接容小姐,又不是上的战场,小姐莫急,准会儿就到了。”
洛随儿站在廷伸的道上左右相顾,手中搅着绢儿,小脸满满的忧虑。
洛随儿却无声抿了抿唇,心中的着急,身为贴身丫鬟自是懂得,只是觉得小姐太过小题大作了。
“哒哒哒……”
不待洛随儿说些什么,宽道上传来飞掠的马蹄声。
洛随儿一喜,马上男子衣衫飘飘,俊美威凛,这就是她一生的依附。
墨发交缠,衣带杂着几丝血衣飘逸,下一瞬,洛随儿脸色发僵,要脱口唤来的声音也为之一哽。
“小姐!”丫鬟担忧地扶过洛随儿的人,慌意浮上脸。
不为什么,只因她那个名义上的未婚人竟不顾视她一眼,像个陌生人掠马而过,那一瞥,她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