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前世自己的夜儿溺过水,谢海棠也懂得一点施救的办法。在申晨的胸膛使劲摁了几下之后,待到他将喝进去的水吐出来,这才微微放心,将他扶下了山。
绿玉和申晨的小厮聊得开心,本来以为刚上去的主子一时半会不会下山,可现在两人却都湿漉漉的下来了,看样子申公子还有些不好。
“小姐。”
“公子。”
这其中最为紧张的莫过于申晨的小厮了,他见自家公子这样,难免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来看着谢海棠。
后者问心无愧又怎会惧怕这种眼神?
“你家公子好像是受了伤,又落了水,你赶紧带他回去换一身干净衣服,免得着凉。绿玉,快去马车那里把我备用的衣裙拿过来给我。”谢海棠擦了擦额头上的水渍,心中大呼自己的多虑。
好在自己听闻谢海蓉也会随着老太太过来,便认定了会出什么幺蛾子,便多准备了一套衣服在马车上。
没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绿玉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却还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宴会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这刘玉秀等人一直魂不守舍地在那念叨,申老太太听着不绝于耳的字眼,拐杖一敲,索性也不宴宾客了,呵斥道:“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那么不懂规矩,跑到这大厅胡言乱语!”
刘玉秀脸上出现焦急,她想说谢海棠和申晨淹死在后山了,可却又不敢,求助谢海蓉,见对方翻脸不认人,生怕全部事情都让自己担着,不由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何氏也不耐烦了,怎么也是孙女儿未来夫家,出了这种差错,自己也是挺愤怒的。这些商户女子真是不懂规矩,此时她们的母亲还不出来带人走,不怪让人生气了。
“申老太太,我们……我们在后山见到谢五小姐和申二公子,掉进寒潭双双淹死了……”刘玉秀身后的一个少女见没人出口说话,恐惧着申老太太和何氏的呵斥,发抖着便脱口而出。
申老太太脸一沉,对着这位小姐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种话!还不速速去寻你母亲!”
说完,她又回头对何氏道,“唉,老姐妹,这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我们商户人家的规矩没你们官家那么多。”
何氏虽说恼怒,可却没说什么,见几十年老死不相往来的申老太太低下了头,便露出一副菩萨般的仁慈,看着那位官家小姐,眼里都是无奈,“老姐妹,我也不过是想要看看你对我家五娘的重视程度,虽为庶女,却也是谢府的掌上明珠,现如今见你这般,我也安心了。”
申老太太心中冷哼一声,对何氏的装模作样十分不喜,不过碍于面子,只能够好言相对。而此时那为伍的四个小姐,包括刘玉秀在内,哭着跪到申老太太面前,求饶说了些老太太不喜的话。
“是谢二小姐想让我们欺负谢五小姐,谁知道她脚一滑就掉进寒潭里面了,我们太害怕……就跑回来了。”
“对啊对啊,老夫人,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我们真的不知道申二公子怎么会在水里泡着,或者……或者是谢五小姐不想嫁给傻子,起了杀心……”
“……”
“……”
你一言我一语,在申老太太耳旁吵闹着,有了这个小插曲,宴会她也不想进行下去了。她缓缓走到几位小姐的面前,这美丽的面容下并没有撒谎痕迹,便沉声道,“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老婆子就到后山看看,如若不是你们所说那般,那就要接受我老婆子的怒火!”
此时她心中信了两分,后山寒潭那边,的确是申晨最爱玩耍的地方,出了这般事的话,那让自己还活不活?
一行人来到后山寒潭出,月色倒在了水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申老太太走到寒潭的前面,朝着水望了几眼,脸沉着道,“我孙儿与海棠在何处?刘小姐,这就是你过年乱说话的依据?”
“明明在这里的……一定是有人捞走了,一定是的!”刘玉秀看着只有几尾鱼的寒潭,瞬间愣了下来。
“够了!来人啊,送刘小姐赵小姐等人出府门!”申老太太不想在听这些没眼见的蹄子们胡言乱语,一声令下便让小厮将几位小姐‘送’出去。
谁知刘玉秀赵媛媛等人并不合作,挣扎着便闹了起来,说真的看到申晨和谢海棠掉进水里淹死了。
“申老夫人、祖母、二姐。你们跑来后山这里干嘛?”谢海棠一身粉红春装,头上简单的摇曳着一步摇,显得格外素雅淡丽。
申老太太见到谢海棠,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些嗔怪问:“海棠啊,这夜已来了,你还在这后山作何?晨儿呢?”
谢海棠举了举手里的檀木食盒,道:“二公子他困了,我便送他回去睡了。这不,装糕点的食盒落在山上了,我来拿一下。”
说完,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那面若死灰的刘玉秀等人。谢海蓉相对来说就十分冷淡了,似乎这件事情于她来说一点干系都没有。
不过也行,反正谢海蓉也不可能在跑到哪里去了,迟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