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南已经气喘吁吁,腹部也开始隐隐作疼,似乎已经爬了很久,但依旧没有到头。这么小的密道,呼吸都困难。若南喘着粗气,道:“这密道还真是窄,月晴,你上次来过吗?”
“没来过,是有一天钰痕半夜偷偷走出了门,我跟着他才发现这条密道的。”
月晴的回答很利索,一点儿都不喘。
若南的脑子飞快转动,似乎韩钰痕每晚都是回寝殿的,唯独有一天,她早早睡去,可身边的人始终没有回来给她暖被窝。难道是那天去谢月晴那儿了?
“混蛋!”若南心头轻骂一声。不过,只是泄愤,其实她还是信他。
终于快到尽头,因为她们已经看到了尽头一丝微弱得光芒。凄凄凉凉得透过洞口撒向他们。
出了洞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若南不得不佩服现在这具躯体,果然比柳阅这具身体好了很多,这样爬都能不流产。
“这里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若南方才那一个深呼吸闻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不好!他在里面。月晴,往回撤。”若南拉起月晴的手,首先钻进了洞口。
“急什么?不想看完好戏再走了?”韩钰痕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自己。
若南无奈得闭上了眼睛,还是被他逮到了。这三更半夜出来,还爬这个洞,分明是要探究他的底细,回去还不被他唠叨死?
“都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看你的朋友?”韩钰痕应该就在她的身后,他的胸膛贴近了她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铿锵有力的心跳。
“月晴,你先回去吧。”若南往了一眼正呆呆愣住了月晴,她的双瞳呈现惊恐状,嘴巴半张,相比是看到了无比恐惧得东西才会如此。
“月晴。快走。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韩钰痕了,他控制不了自己。”若南再一次提醒她。
月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弯腰,钻进洞口。
“月晴。你也过来一起看吧。”
这声音冷冷得,比这周围的环境的环境还要阴冷潮湿。
若南转过头去,刚好对上他的双眼。一双很平静的双眼,只是他的眉间有一股化不开的乌黑。这股乌黑,让人看人心都会忍不住一颤。
不过,对于若南来说这并不可怕。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和爱人。只是她被另外一个景象吓得呆住了。也做出了月晴同样的表情。恐惧,惊讶,和难以置信。
--------如果说韩钰痕昨日带她去看的地方是地狱。那么现在她看到的情景便是阿鼻地狱。这惨象,她已经无力惊呼了。
难道,这才是真相?
关在现在眼前铁牢里的人并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得人。有血有肉,有知觉有痛的人。可是他们却一个个得放在缸里。有的面目全非,有的断肢残壁。这情景像极了那次在水阁里初次见冷萧安时的情景,
若南很想呕吐,但她忍住了。只是觉得胃里像是翻山倒海般难受。
“还是被你发现了。”韩钰痕说这话时,似乎是带着惋惜和无奈。
“小夕和鬼猫子么?也在里面吗?”若南一把抓住他黑色的衣领,凤目瞪得圆圆的。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
她想打他?
---可笑。这世间只有两个人抽过他耳光。他的母亲抽了一次。还有就是她了,如果这巴掌抽上去就是第二次了。
韩钰痕等着她的这下耳光抽下去。可是手掌迟迟没有落下。落下去的是她的眼帘,痛苦得闭上了眼帘。珍珠般的眼泪滚烫了她的脸颊。
“告诉我,鬼猫子和小夕在哪里。”若南无力得问着。
“在里面。“韩钰痕淡淡得说了三个字。
“是否安好?”若南接着问,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嘴里。紧张,害怕,更多的是愤怒。
“不好。”还是淡淡得两字。
若南无力得往后退了两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我要见他们。”若南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韩钰痕真的杀了他们,如果他们真的如眼前这些人一样,被关在水缸里。她该怎么做?杀了他?还是杀了他们?让他们解除痛苦。更或者杀了自己,一了白了。
“师叔,我知道他们为何在缸里了。”
想不到谢月晴会在此刻说出这样一句话。
韩钰痕悠悠转头望向她,他面带微笑,双手附在身后,饶有兴致得问道:“那你说说,为何?”
“师叔,原来我们都错了。其实,他才是幕后真正的魔鬼,以前的一切都是演戏。他身上的魔煞是命带的。八年前他隐居山林也许是真的想去去自己身上的魔煞,也许是真的想为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大罪而赎罪。也就是说他八年前就开始抽魂了,八年前就开始培植傀儡了。对吗?”月晴观察着他的表情。
依旧面带微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似乎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复位一半是为了她,另外一半,是你心中的欲念重新起了。谁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