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倾塌的是神殿的一角,而且刚好是神像所在的地方,所以那尊神像还是完好的。
“你还记得这座神像吗?”白千兰首先开口,她依旧保持这微笑,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恐惧。
柳阅摇摇头,可心里却已经激起了千帆波澜,“怎么可能不记得,被挖去心脏后就什么都记起来了。这神庙就是她和他拜堂的地方。”
白千兰的白发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觉得恐怖,反而在这双眸子的存托下显得更纯净。
“哦?真的忘记了吗?”白千兰轻轻的问,但此时却收住了笑容。
“嗯”柳阅轻轻的应了一声,目光再次投向眼前的神像,神像看上去庄严肃穆,虽在这破旧的环境下,却一点也不减去他的庄严。一如四年的一样。
“你曾在这里和他拜过堂,成过亲,你果真是失忆了?”白千兰静静得问道,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不记得了。”柳阅闭上眼睛,硬生生的将脑海里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压了下去。
“和我的夫君,韩钰痕啊。”白千兰回答的很轻巧,仿佛这事和她无关。
“我真不记得了,既然忘记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知道。”柳阅冷冷道。
“你不想记得,可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让你知道你不堪的过去。让你知道你本身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那晚不就是你本性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个荡妇般欲求不满。”眼前如莲花般清丽脱俗的女子突然语气变得狠毒起来,那双清澈的眸子一下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怨气。
心痛,那日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耻辱感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她所有的感受。她多么想结束这种感觉,或者一辈子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直到她死去。
凄凉得一笑,柳阅淡淡道:“随你意吧,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走了。”
“他曾说过我们不仅容貌想像,连高傲的性子也有几分相似。”白千兰又平复了语气。
“那年,你18,是民间挑中的秀女,来我宫中作我的贴身丫鬟,我信任你,护着你,因为你的性子像我,当我发现你的真实面容后更是吃惊,你和我长得居然一模一样,所以我更是将你当作了我的亲姐妹。那年我也18,已在韩钰痕身边潜伏了快两年有余。我已经深爱上了他。可是冷圣绝却要我在一年内一定要杀了他,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说到这里白千兰哽咽了一下,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悲哀,楚楚可怜。
“然后,然后我就想让你假扮我在他身边几年,交换的条件是让北凌国永远不攻打南月国。”
“那你为何要恨我呢?这一切都是你们让我做的,我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为何要恨你?哈哈哈哈”白千兰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我让你替代我,可我没让你爱上他,更没让他爱上你,你只是我的影子而已,等我计划完成后我还会回来的,可是你怎么可以让他爱上你!”白千兰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柳阅倒是很淡然,她不再问,就等着她继续说。
“其实我一开始就错了,谁会想到你居然是他派来监视我的,你根本不是秀女,是你柳稷山的女儿,柳阅。你是南月国来的。原来韩钰痕比我想象的更恐怖。”此时的白千兰浑身散发出了痛苦的气息。
“有一日,钰痕身中一箭,你和他躲在这座庙里,后面的追兵追进庙里,你却在最后为他挡了一剑,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一个疤痕?“白千兰问道。
“嗯,有。”柳阅回答道。
“钰痕怎么可能会中别人的箭,那都是他自己的人,他是在考验你,谁想到你居然会为他挡剑。也有可能是这一剑让他爱上你了吧。”白千兰的眼中又浮现出深深的悔恨。
“你是怎么知道的?”柳阅问道。
“我就在这个神像后面看着你们。我就这样看着你们在这座神像前拜堂成亲。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痛吗?他考验的不仅是你,还有我,他一开始就知道我躲在庙里。如果当时冲出来挡剑的是我,也许他不会爱上你,”白千兰的眸子里一种落寞的悲哀。”
“所以,不是你夺了他吗?你不是爱原祈宸吗?为什么还来和我抢她?”眼前的女子表情越来越狰狞起来。
“你放心,他是你,我不会抢他,更何况他爱的终究是你,他为了你可以来取我的心脏,你是多虑了的。如果你在意,我今夜就可以离开皈善堂,我本不属于那里。如果你想杀了我以绝后患,现在就可以动手。”柳阅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也是无爱无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了你?你的性子果然和我很想象啊,表面单纯圣洁,骨子里却是狠毒的可以,这招我早就用过,用你的手来刺我的心脏,你再用不是很可笑吗?如果我杀了你,韩钰痕会放过我?更别说回心转意了。”
白千兰伸出一只手搭在柳阅的肩上,她的手很美。只是她的眼睛里带着种奇怪的东西。柳阅也不想去猜,她冷冷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等等”白千兰阻止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