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牛二跟几个伙计在路上忍不住议论这件事,当晚回到家后,牛二又跟自己老婆把聂痕呵斥藤轻染的事说了一遍,牛二老婆听了,就把聂痕的呵斥当成是虐待藤轻染了。
“自己妹子都这么大了,他一个大男人,长得模样也不差,怎么就不找一方媳妇呢,整日跟妹妹过生活,也不是回事。”牛二老婆把聂痕看成是脑筋不正常的大夫了。
“要不你去跟村子里的王大娘说一声,让她给姑娘找个合适的人家,咱们村子里那么多年轻小伙子,要是成全了这好事,咱们也算是帮了姑娘一把。”牛二对藤轻染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上次卖了盐后,藤轻染又给他跟几个伙计一些份子钱,从那之后牛二就不做豆腐了,还给家里添置了很多从前买不起的家具,给老婆扯了几尺镇上卖的绸子,老婆抱着那些绸子一夜都没睡着。
“对!我看这是个好事,等天一亮我就去跟王大娘说说,北头王老爹家的二小子不今年刚满十八,还有东头老李家的儿子,都还没成亲呢。”先到那几尺光溜溜的绸子,牛二老婆当下就同意了牛二的提议。
两口子又把村子里没成亲的小伙子都点了一遍,还没去说,就开始为藤轻染物色对象了。
藤轻染这头当然不知道牛二跟老婆为她打算的事,被聂痕欺负着把碗洗了,收拾了弄得乱糟糟的厨房,已经是明月当空了。
出了厨房,藤轻染打了一个哈欠,走到外面看着满院子的月光,放眼看去是乡村寂静空幽的夜色,几声虫鸣声偶尔传来,为静谧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神秘喧嚣。
聂痕正在最边上的小房子里鼓捣草药,自从搬过来后,他每天除了拉脸就是鼓捣那些破烂药草。
藤轻染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屋里打算早早睡下,再过几天就要出第二批盐了,她要好好计划一下,这次去镇子上再打听一下其它的盐坊,上次的盐坊老板给她的价格,她总觉得不满意,总感觉被那长着山羊胡子满眼精光的小老头给忽悠了……
带着一大堆念想计划,藤轻染很快就倒在了屋里简陋的床上,蒙头大睡……
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梦里,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满天的白雪,雪山之上,两只长着血盆大口的白熊宠她跑过来,她想要逃,去怎么也迈不动不,一个高大的人影及时出现,挡在她面前,两只白熊消失了,她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紧接着,画面变了,草原上,奔驰的两匹骏马,她骑在其中一匹马上在草原上奔跑,旁边一匹马上,坐着两外一个人,笑声不断,如风铃声飘荡在四野……
一只可爱的小动物,雪白的好似棉花团,绕在她身边不停的跑,她笑着,逗着那只可爱的小东西,不远处,站着那个面孔模糊的人,背着手,静静的望着她,虽然他的脸看不清楚,可是她可以感觉到,他那道专注深情令人心里发烫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聂痕收拾了药草进屋,刚要回去睡觉,突然听到藤轻染在床上发出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就看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皱着眉头,紧闭着一双眼睛,嘴里不停喃喃自语的念叨这句话……
聂痕一愣,看着床上的人一脸痛苦,汗水浸湿了头发,眼神不禁沉了几分,最近他总是会在半夜被藤轻染吵醒,而且总是听到她梦里叫喊这句话。
看着藤轻染痛苦的模样,聂痕考虑半天,正想进屋叫醒她,藤轻染停止了叫喊,又沉沉睡去。
看到她重新睡踏实,聂痕站在门口凝视片刻,这才转身出去,最近他一直在努力研究一种药,不知道可不可以治好她……
等聂痕出去后,藤轻染进入了短暂的安宁睡眠,可是梦境还是不断变化,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叫出了什么,快到天亮的时候,她的梦境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梦魇。
大火烧化了雕梁柱上的金漆,人影晃动,嘶喊声不断,一名身穿紫衣的窈窕人影,绝色的脸上,自信的笑容,面带嘲讽的看着她……
会发出鸣叫声的箭头从她身后射过来,扎进了她的后背……
啊——
藤轻染惊叫一声从梦里醒来,一睁眼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她正愣这,就听到张大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姑娘,我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