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决定出门。躲?没有一个地方是清静的。
在楼上收拾好已经是临近中午了,柳姨看到下楼的苏澜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直接上前问,“澜澜吃点什么?我去做!”今天早上汪承瑾走的时候就吩咐过要她注意苏澜的饮食。
苏澜浅浅的说,“给我一杯牛奶就好!其它的都不要了。”
柳姨注意到她没受伤的手拎着包包,知道她一会还要出门。也没多问。当下人的尽量少问少说才不至于犯错。昨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一直呆在佣人房里,听到屋里争吵声也不敢出来看。后来听到车开车院子的声音才出来收拾。看到地上的血迹才知道有人受伤了!
这两人的已经上演到血腥,这日子过得让看到的人都难受。明明是互相把对方搁在心里的两个人。
柳姨把加热好的牛奶递到立在客厅的苏澜手里,苏澜搁下包包,接过去,鼓足勇气一口饮尽。把杯子递到等在一旁的柳姨。“谢谢你,我出一趟门。”
她在柳姨一副欲言又止的眼中,避开对方的视线,迅速离去。
苏澜不愿意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待现在的自己。
她站在车库里,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习惯了。这要出行到成了问题——不能开车。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容易绕过小区的人工湖泊走出小区,来到马路边。看着各色人和车,那种被繁华遗弃的感觉油然而生。
沿着人行道走走停停的,来的一个拥挤的公车站,随着人流上车。看到门口那个投币箱她才恍然。
司机提醒她快上车。
她连忙从口袋里翻出两枚硬币,听到铛的两声硬币投了进去。这个声音很熟悉。
在嫁给汪承瑾之前她一直都是公车一族。偶尔赶时间打的她都是舍不得的。
如今再坐上公交车,才发觉自己还是习惯的,这种生活一直都离自己不远。她喜欢这份热闹,不用盯着路面不放,可以看风景走神。
渐渐的到了市中心人也多了起来,到了一个站。涌进一群人,苏澜的旁边刚好站了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姿态甚是亲密。男孩子一只手拉着吊环,一手拢着女孩子,女孩子幸福的叽叽呱呱对他说话。男孩子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偶尔附和一句。
苏澜转向窗外看流逝的街景,曾几何时她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处处精心呵护她。到头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苏澜不记得自己倒过几次车,在一间蛋糕店买了一块蛋糕又坐上车。蛋糕的滋味很好,居然没有半点反胃。她想自己果然是贱命。
不知不觉中居然又到了居住的那条街上。她从车上下来不由失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此刻正是日落时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血红中。
她走到小区门口就有一辆车停在她身边,有人降下车窗冲她喊,“苏澜上我的车,我载你进去。”
苏澜转过身正好看到邱臻打开车门走下来,绕过车头为她拉开车门。
“不用了,也不远,我自己进去就好。”
“苏澜我记得上次你要我当你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用得着这样的疏离?”他看向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故作讶然,“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割伤了。”苏澜淡淡的说。
“这样简单?”他的手搭在车门,一副不相信的不羁样。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以防他再追问下去,她索性大方的坐上他的车。“走吧!帅哥好像是挡着人家了!”
果然后面一辆车开过来。
邱臻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边貌似专注的开车,一边问,“昨晚的事?”昨晚他经过他们门口明显觉得立在房子外面的苏澜和汪承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奈当时夜太黑,他隔得远。无法辨认当时对立站着的两人的神色。只觉得诡异。
而当时汪承瑾看向他这个方向的眼神明明带着寒光。那看似低头私语和甜蜜相拥明显带着欲盖弥彰。
“是啊!怎么了?”苏澜故作镇定,她没有想过在这个事情上隐瞒。这的的确确是自己造成的。
“是他?”邱臻阴着脸,直觉跟汪承瑾有关。
苏澜回他一笑,那笑并不达到眼底,“想哪去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碎杯子造成的。”她没说错,只是把‘故意’换成‘不小心’而已。
“伤口还好吧!”
“哦。没事了,几天就会好的。”她笑着,又似有小遗憾似的感叹,“就是不能自己开车出门,不是很方便呢!”
邱臻不知为何看她这副轻松的样子心里反而堵得慌。又不知是哪里不对。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做无谓的关心,倒是又越演越烈的趋势。如果她真正的好就罢了。偏偏她过得不好。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尖泛白,一靠近她,他就不是自己了。
苏澜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开口。不到3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邱臻默不作声的看她打开车门。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