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他没空吗?
汪承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幽深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
他的一只手的修长手指间夹了一支点燃的香烟,抬起手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又放下。昏暗的光线中那点起落的猩红分外惹人眼。
而他整个人罩在烟雾里,那么的不真实。只是那双黑眸分外黑,像一口古井,表面波澜不兴,实则暗潮涌动。
他很少在客厅抽烟的,显然现在明显有事。
苏澜吞吞唾沫,那晚的不寒而栗的感觉又来了。屋子里除了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看见柳姨的身影。她想夺门而逃,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害怕爱的人再次伤害自己。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她知道她不能再躲了。
亦步亦趋的向他走过去,尽量使自己镇定自若。牵动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却是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嘴角露出两个小窝。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双手紧握的手指早已深深嵌进手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牵强。“那个……柳姨怎么不在?”她想找个话题,一开口才发现喉头干涩异常。
汪承瑾微微倾身,低手垂眸把手指上的香烟狠狠的按压进烟缸里。“我不来你就叫上另一个男人是吧!你苏澜是不是有很多备选。”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尖酸无比。
其实两个当事人都没发觉这句话醋味十足。
原来刚才他是看见的。
苏澜看着他昂起一张已经有些恼怒的脸,此时他的眼眸寒光潋潋,她甚至看到他宽阔额头上青筋突起。
一股冷风从骨头穿过,苏澜差点撑不下去,“邱臻他只是碰巧路过,你有必要怀疑我的人格吗?”
“你还挺有道理的。”汪承瑾站了起来,声音的冷静与面部表情截然相反,他伸出一只手食指直指她。因为离得太近,手指都快迫近她的鼻梁,“就因为和你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才会这样说。”
“我没有对不起你!”苏澜因为心里有气而激动得双颊绯红,一双大眼写满隐痛,“如果和褚一航的过去算是的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干嘛还娶我?”娶了我还要斤斤计较。
手指尖的苏澜娇弱的如同一朵风中颤抖的小花,虽然快坚持不住了,仍然拿那双琉璃般大眼直直的望着他,双手紧握以积蓄力量来稳定身形。
倔强无比的小脸又少了一个轮廓显得下巴更尖了。
汪承瑾颓然的放下手。心里郁结的仇恨嫉妒无处宣泄,凭什么他褚一航能拥有她?凭什么他们可以过得心安理得?
“碰巧是不?”他冷冷的看着她声色俱厉,“我告诉你苏澜别让我再遇见一次这样的巧合!”
她那躲在长睫下的晶莹终于在他狠戾的话语中冲了出来。一张粉红的脸在眼泪里更显得楚楚可怜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她渲然哭泣起来,忍不住责问。她无法面对他对自己莫名的冷漠,曲解。那些无法问出的委屈就用了“为什么”来代替。
“你不必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最好离他们远点。”他的心被泪水冲出一个大洞,直击心底的柔软。想起那些和她的过往不禁心烦意乱。双眉紧皱加重了语气,“我最讨厌女人哭了。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只有你这么个样子。以后别在我面前哭!”
还有更难听的吗?心底凄凉异常,紧咬着唇,使劲全身力气毅然转身掩着面跌跌撞撞的向楼上跑去。
因为跑的急脚上的白色凉拖就掉了一只。看得人心惊,生怕下一秒就会跌倒。
汪承瑾看着那只小巧的纯白棉拖发呆。
今天下午苏澜打电话时他正在会议室听高层的报告。搁在桌面上的电话就那样“嗡嗡”的在上面震动。他瞟了一眼屏幕,生出一丝不耐烦来。移开眼睛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好几个人都看着自己。拿过电话,在快要断线的时候接起来。一边往外走。
她在电话一头迅速简单的形容了她那边的事情,他听得心烦,冷冷的告诉她自己没空。
挂断电话回到会议室,一干人还等着自己开会。他哪里还冷静得下来,脑子里全是她站在马路上无措的样子,那个样子真丢他汪承瑾的脸,还有那车要多小气就有多小气。
这刚落座不久又起身出去了,留下会议室的人面面相窥。
等他紧赶慢赶到那儿的时候,他甚至把车弃在半道走了好长一段路却看见邱臻正站在她的车旁和交警交涉。而她安静的坐在车里。他汪承瑾的女人何时轮到别的男人来关心了?白玫芝身着白色洋装披散着一头亮丽的直发端庄的从楼上下来冲着正在帮忙摆筷子的白母单娟说,“妈,我出去了今晚得陪一航他世伯吃饭。”
白母抬起头来,“世伯?是谁?”
“好像姓叶吧!褚一航也没说,以前倒是听婆婆提起过一次,那一家移居法国好些年了。这刚回来。”
白母看着打扮亮丽的女儿心里也称赞几分,“和好了?”
白玫芝点点头。
坐在沙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