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接过饮了一口,“这茶是上次妈拿的那个?”
“嗯,好喝吗?”
“还好。”并不是特别好的绿茶,只不过是母亲的一片心意。新闻联播已经播完。汪承瑾拿过苏澜适时递过来的遥控器换到另外一个财经节目上去。
苏澜对这些个节目都不感兴趣,想着还得给他准备明天的衣服,就起身默默往楼上而去。脚仿佛也没刚才那么痛了,心里边也是很轻松的。虽然今天他话并不是很多,起码没有再冷着一张脸。
苏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里边有些热,一走到卧室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浑身变得凉爽起来。视线的余光突然瞟到床上,她手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
他把她软的像滩泥一样的身子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覆了上去……
这一夜,他极致温柔,他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
汪承瑾很疲惫,要了她好几次都好像不够。他是那么的渴望她的包容。看着臂弯沉沉睡去的苏澜他却毫无睡意。
伸手揉开她紧蹙的眉心。睡梦中她贪婪的往他怀里钻,粉唇擦过他的心口,麻麻痒痒的酥心。身体立时起了反应。把她紧了紧,她太累了!
想起当时她一句轻轻的患得患失的不要离开,当场让他柔肠百结。他没有想过离她而去。只是那浓烈的仇恨让他放不过自己,也放不过她。他是那样的爱她,而她却……
执起她左手,因为洗澡已经没有了腕表的掩饰,那上面那道刻入骨肉的痕迹是无论如何也褪不干净的。曾经他提议她去做疤痕处理,她拒绝了。他知道那个人于她而言分量不轻。
俯下头亲了一下让他流连忘返的红唇,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他们该如何下去。他对她的狠,对她的冷都在伤及自己的心。只要她一个乞怜的眼神他就溃不成军。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患得患失起来。他不能没有她。
苏澜醒来时并未急着睁开眼睛,被子下的手去旁边摸索着,枕边已经没有温度,看来他早走了。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她好心情持续下去。这已经是一个好的转折。
揉揉发酸的大腿,坐起身,薄被滑落,胸前露出暧昧的红痕。想起汪承瑾昨夜的温柔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
她找了一件淡绿色有领子的无袖衬衣,下边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波西米亚长裙慢悠悠的收拾妥帖,这才出门。
这一天苏澜过得很舒心,汪小汐和汪母来店里看她,她带汪小汐去游乐场玩了一下午,然后送她们回汪家。回程途中太阳已经落山了。
西边还有橘色的云彩漂浮,过不了多久连这最后属于太阳的印记也会消失。她想:人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到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几番挣扎想要留下什么来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呢?人都是贪心的,没有人能够做到无欲无求。就好像自己,失去了还想要得到,得到了想怎么留得更久一点。
车子进了别墅区就减缓速度。老远就看见自己家大门前有个来回踱步的男人,一身白衣,笔直的身段,似曾相识。
看到她的车子驶近,男人挡在大门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用一双审视的眼睛看着车内的她。
苏澜一脚刹车下去,车子停了下来。心里诧异,这个不是邱臻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坐在车里不动,平静的看着邱臻不慌不忙的走近自己。隔着茶色玻璃她打量着他,身体比以前略显伟岸。一张俊秀的脸庞上多了成熟和些许睿智。
邱臻伸出手指敲了两下她的车窗。
她降下车窗,手又握回方向盘,冲他优雅的笑着,“好久不见邱先生。”
她叫的是“邱先生”,而不是“邱大哥”。以前她一直都是叫他“邱大哥”的。
他看她笑得优雅大方,眼底却充满疏离。心里微微不适,“是很久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我们一直找你却没个方向。”
“哦?”苏澜脸上神色不变,“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几年前我就过来了。倒是你不是在国外吗?不是也在这里了。”她说的没心没肺,那些过去关她什么事!
“我一年前回国就过来这边帮表哥。"邱臻仔细看着她的脸色,始终看不出什么来,有些失望。加了一句,“他一年前在这边开了分公司。”
苏澜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不闻不问的逃避变成如今的习惯漠视。邱臻说的这些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邱臻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还有,我有了我自己的家。”这是褚一航承诺过却给不了的。
邱臻这两天已经打听到了。他之所以还守在这里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想知道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没想到苏澜对他带着防备疏离。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柔柔弱弱随时需要别人保护持宠而骄,却开朗大方的苏澜。
如今的她有个壳,那个冷漠在上的男人给她的壳,她把自己装在里面,同样骄傲但谁也触摸不到,也看不真切。
邱臻的眼睛带着别人看不清的情绪,“苏澜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