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啰嗦?”苏澜听到卧室里陶陶的声音,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使劲捏了捏,最后环顾一下屋子,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澜坐上车发动引擎,抬头看上去,窗口边是陶陶小小的一颗脑袋,看到她看上来伸出手挥着手。她旁边是陶陶新买的一盆茉莉,在清晨的薄雾里欲含苞待放吐露芬芳。
她深吸一口气,别了妈妈,别了陶陶!苏澜刚把车停稳,姨妈和姨父也进了院子。她打开车门迎上去叫了一声姨妈,亲昵的挽住姨妈的胳膊冲着姨妈身边的人笑吟吟的,“姨父好!”
“嗯!澜澜好几年没见了。”姨父笑了笑,他是个木讷人。不会表达,但心里很实诚。
几人说笑着走进门,李长洲就从老太太的屋子里出来。“都到了,坐吧!我今天刚好休假,想着澜澜也要回去了,就叫上大家伙聚一聚。可惜李浩他们不能回来。”他率先走到沙发上坐下了。苏澜看着神色自若舅舅有些发愣。
李长洲抬眼看着苏澜,知道自己有些自作主张,“澜澜不是舅舅赶你走,你来了有多久了?你有个家。早些回去,不能让汪承瑾操心。女人就应该围着家里转。”
“也是,澜澜来了小半月了,难得有那份孝心,毕竟是有家的人,这边有我们照顾着。”姨妈李姝知道这孩子心里软,她拉过苏澜坐在自己身旁。
“是呀!所以我和老李商量叫上大家吃顿饭,也算给澜澜践行”舅妈端上一盘果拼笑着走出来。
其实苏澜也没什么的,她本来就有了回去的打算,她是太想念那个人了。她感激的朝舅舅笑笑,眼底是热乎乎的,“谢谢舅舅!”
姨妈叉了一颗葡萄送到苏澜嘴边,苏澜看向和母亲肖似的脸,心里也暖呼呼的,葡萄很甜。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
李长洲端起茶杯,“你不要怪舅舅赶你就好!机票你哥已经帮你订好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坐了一会,姨妈和舅妈出去买菜,苏澜想着多陪一会姥姥就没跟着。
苏澜把老人牵出门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拉着老人枯槁的大手贴在脸上,温热粗糙的触感。老人任由她牵着手,视线直落在前方的院门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这样的时间对于苏澜来说很珍贵。“怎么连照片也没拍?陈素找的那人是干嘛的?”汪承瑾发现手上拿到的是咖啡,重重的放下咖啡杯,杯子里的咖啡溅出来正好落到桌面的文件上。他平时很少喝这个东西。新换的助理也摸不清他的喜好。“她就这么对我的话不在乎。”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紧逼视着面前站的笔直的李诚。
李诚不敢抬头,他知道解释在汪承瑾眼里是狡辩。他不明白为什么汪承瑾就那么不放心苏澜。再说苏澜也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和人喝酒k歌怎么了,不是还有一女的吗?他心里也责怪北京那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人跟踪苏澜。现在苏澜一上飞机就拿钱走掉。汪承瑾想要前一晚的照片一张也没有,压根就没拍。
苏汪承瑾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那人到底是谁?还送她回了家,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偏偏李诚这会不敢开口,“叫他们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让他们去查,没有照片人总是认识吧!把那个人的资料全给我拿出来!”他怒气冲冲的说,“……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
“陈素说……”李诚想说陈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汪承瑾挥手烦躁的打断他,“下去吧!”
“那派人去机场接太太吗?”李诚看着桌上的咖啡渍小心的说着。
“她没告诉我她的行程,就让她自己回去。她不是挺逞能吗?她不是……”他说不下去了,漠然的闭上眼睛,脸上的阴戾丝毫没有散去。感觉心里有股郁结的气在往上涌。
李诚见此情景只得悻悻离去。他突然有些后悔把这个事告诉汪承瑾。邱臻难得早下班又没有应酬,进门就踢掉鞋子,松了脖子上的领带。向酒柜走去,倒了一杯红酒在杯子里,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
走到落地窗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外面的太阳已经消失在城市的一角,只留下艳丽的晚霞在远处漂浮。
他喜欢这处的房子,幽静闲适,一回到这个地方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以前总住在酒店也觉得乏味。现在好歹还有个自己的窝窝。
桌上是钟点工早就做好饭菜,用盘子扣着。他喝完手上的最后一口酒正准备起身去吃饭,旁边别墅里驶出的一辆车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是那辆车的普通吸引他的注意,而是那半降车窗里露出的完美的侧脸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股熟悉的情愫让他愣着当场,他不会认错,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在这里看到她。
他已经有整整6年没见到她了,他快速冲到门口,穿上鞋冲出门外,却只看到转角处红色的车尾。
他手上还拿着高脚杯,脚上的鞋子也是趿拉着的,他走到隔壁的雕花大门外,一个佣人摸样的中年妇女正好走出来。
他礼貌的笑笑:“请问苏澜是住在这儿吗?”
中年妇女狐疑的打量着他,把他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