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悠听了晴儿所说的再次惊住了。
原来宫奕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冷漠无情,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晴儿竟有这些悲苦的身世。
之前她曾问过晴儿是怎么进王府的,晴儿只轻描淡写地说是王爷慈悲让她进了府,当时夏清悠以为晴儿是有意要向她隐瞒,她也没再追问,现在才明白那是晴儿不愿提起自己的悲苦的身世。
夏清悠突然开始懊悔和自责起来,自己刚才那样说晴儿,晴儿听了一定很伤心,她的神情和声音全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是我不好,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你快起来,”她边说着边伸手想要把晴儿扶起来。
晴儿却挣脱开她的手,摇着头哭道:“晴儿这样跪着就好,姑娘您千万别这样说,姑娘没有不好,姑娘是晴儿见过的心地最好的人,那日姑娘在公主面前替晴儿说话之后又对晴儿说了那些话,晴儿就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晴儿都会死心踏地的跟着姑娘,晴儿绝对没有想过要害姑娘”。
“好了,不哭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那样说只是想让你把真相告诉我,问你话,你总也不肯说,我一着急就只能瞎猜瞎想了呀,是我不对,不哭了好不好?你看脸都哭花了,”夏清悠伸手帮晴儿开始擦眼泪,晴儿的话让她的歉意感加重,心里也越发地自责起自己来。
晴儿渐渐停止了哭泣,不过的声音里仍带着泣声:“秋月姐对晴儿也很好,从来也没有瞧不起晴儿,晴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秋月姐赶出府更没有想过要秋月姐死,前些日子晴儿是发觉秋月姐给我的药材里比之前多了些东西,晴儿见了便问了秋月姐,秋月姐说是王爷调整了方子多加了些东西,晴儿当时并没有怀疑什么,不过没过几日,姑娘说肚子常会痛,晴儿当时想过是不是喝了药的关系,但又想着王爷不可能会给姑娘吃伤身子的药,便没再往深里去想”。
“那日王爷闻了药后脸色就显出异色,而且离开屋子的时候王爷还瞧了晴儿一眼,晴儿就明白一定是药出了问题,就算是秋月姐改了王爷的方子,但药一直是晴儿煎的,发现了异样不禀明,晴儿想王爷肯定是要怪罪晴儿的,当时晴儿就慌了,所以那天才会对姑娘说那些话”。
“那天小柱子来唤我去了书房,王爷果然问我最近煎药的时候是不是发现有异常,晴儿实在不敢隐瞒只能照实说了,王爷让小柱子找来了秋月姐,秋月姐一定是见瞒不住了,便承认了自己在药里放了那两样东西,王爷听了非常生气,他让大管家按府规责罚秋月姐”。
“大管家把秋月姐先关进了柴房,然后派人搜查了秋月姐的箱柜和床铺,没想到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出了一个被针扎过的小人,这个可比在药里放红花和麝香要严重的多,王府里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大管家把我们所有的下人全集在了一起,然后派人把每个人的箱柜和床铺全搜查了一遍,一是要查查府里的人是不是还有人存着歹心藏着不该藏的东西,二也是要查查秋月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帮凶”。
“全府都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大管家问秋月姐红花和麝香是哪里来的,秋月姐不肯说,最后厨房的执事李嬷嬷,就是秋月姐的表姨母,她承认是她把东西给了秋月姐,大管家问秋月姐为什么要这样做,秋月姐说见了王爷说,王爷知道后让大管家把秋月姐带去了书房”。
“刚才晴儿跟姑娘说的秋月姐的心思和想法都是她自个儿对王爷说的,她说这些的时候小柱子在场,事后小柱子私下偷偷把秋月姐说的话告诉了我和桑儿,并叫我们千万不能再说与其他人听”。
“这事被查出的第二天,大管家再次把大家集在了一起,对我们说秋月姐已被宫护卫处置了,不过大管家让我们谁也不允许再说起这件事,在姑娘面前更不可以提半个字,说秋月姐出府嫁人了也是大管家教的”。
“晴儿本以为大管家也会责罚晴儿的,没想到过了两天大管家反而让晴儿接管了秋月姐之前的差事,并说这是王爷交待的,这太晴儿意外了,晴儿只能在心里更感激王爷,晴儿现在跟姑娘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晴儿愿遭天地五雷轰!”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晴儿已完全停止了哭泣,说到最后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决绝之色。
“你说的我全相信,快起来吧,跪了这么久,膝盖一定吃不消的,快起来,”夏清悠站起身来伸手把晴儿从地上撑了起来,跪了太久,晴儿的膝盖打着颤一时站也站不稳,夏清悠扶着她让她坐在了软榻上。
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夏清悠算是全知道了,她心里对晴儿现在满是歉意,她伸手轻轻地帮晴儿揉起了膝盖。
“不用,姑娘让晴儿自己来,”晴儿坐在软榻上显得有些拘谨,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另一个膝盖上也揉了起来。
夏清悠微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那个厨房的执事李嬷嬷还在王府里吗?”
晴儿轻摇了一下头小声道:“不在了,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就没见了,大管家说是把她赶了出府让她回老家了,大管家不让我们多问,具体的晴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