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你说谁是无辜的人?”梅丞相的一双眼睛直盯着王珊,“你是说扦泥吗?还是那个孟女?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孟女也是你杀的吗?”王珊没想到,梅丞相竟然亲口向她承认是他杀死了孟女,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孩,一想到她的天真无邪,王珊忍不住站起身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下手呢?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一个好人。可杀孟女也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是她自找的。在先前的时候,我本来可以饶她一命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一再固执,才要了她的命。”
“你胡说。”王珊见过不讲理的人,可还从未见过像他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他简直就是在强词夺理。
“我没胡说。我敢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那天要不是你一味地把她拉出来要在国王的面前指证我,我会杀她吗?我那都是出于自保所以才杀了她。对于她的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不远千里迢迢地把她请出来,也正是因为从那开始,也就注定了孟女可悲的结局。”
王珊哑然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就倒在了地上,还好她的一只手撑在了面前的那张石桌子上,所以才没至于倒下。是她害了孟女,她真恨自己,一个鲜活的生命交给她,可不久就让她给断送了,她无法原谅自己。
“好了,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我也不想提了,咱们还是说说现在吧!”等王珊稍稍缓过神来,梅丞相便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其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无辜的人,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追求某一种利益罢了。”
王珊想到了扦泥。应该说扦泥是梅丞相在争夺权力的过程中最无辜的人,他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莫名地卷进了政治的漩涡,可内心里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也真是悲哀!
“那你说说扦泥。他一心抗击匈奴人,为楼兰国的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你为什么还要一直追杀他。”
“是啊!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很赞赏扦泥的胆识与为人,也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只是因为他命生得不好,他偏偏就是国王的儿子,如果我要成就霸业,那么第一个开刀的就应该是他。你是了解他的,他这个人一向是足智多谋,而且文武双全,所以我找了很多次就会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了。也许他真的和你一样,是佛主的宠儿,也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而这恰恰就是我最失败的地方。”
“那天,扦泥被你抓住了,你为什么没有乘机杀了他?”这也是王珊一直都想不通的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你问得实在是太好了。我为什么没有杀他?只是因为我觉得他还有用。”梅丞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且在那个时候,我的势力也还没有成熟,因此也就不敢轻举妄动,怕遭到国王的追查,要知道扦泥可是国王的命根子,这一点我想你是清楚的。”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说真的,王珊宁愿自己一直处在朦胧中,因为知道了真相会让她更加痛苦。她为孟女感到痛苦,为扦泥感到伤心,为国王感到痛心,更为梅丞相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她真的好希望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的时候,也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可问题是所有的这些不幸都是现实,而且还是不可逃避的现实。
“那您打算怎么办?”
直到此时,王珊才把话题说到了正题上。也许这就是今天她和梅丞相所要谈论的核心吧!
也许是口干,梅丞相把茶杯里的水全部喝光了。他把空茶杯放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我现在只是一个丞相,我还能怎么办呢?”
“可您现在行使的完全超出了一个您作为丞相的权利范围。”在谈话中,王珊不停地在寻找说话的机会,她真的好希望以此来提醒梅丞相,希望他能够看清楚未来的形势,悬崖勒马。
梅丞相转身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后黑压压的一片士兵,脸上露出了几丝阴深的笑容。那些就是他最坚强的后盾,他怕什么呢?
“王珊!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战的人,也不希望看到流血,我现在的目的也就是想和国王好好谈谈,让他顺应民意,给那些个起义军一个交代这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还是梅丞相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王珊的耳朵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了几丝的感动。按理说,梅丞相在骨子里也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只是一时被权利和政治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的。
王珊笑了笑。“依我看,您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随你怎么说,其实我所做这些都是为了国王好。你也不好好想想,对于起义军的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国王的位置还能坐得住吗?轻者要发生流血冲突;如果说重一点的话,恐怕国王的性命都堪忧啊!”
“所以您就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