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舒府门前车水马龙,只是将拓跋钰修手下之人铲除之后,余下的都是与拓跋钰修生死绑在一块的,越到后头才越艰难,而拓跋钰修就已经将舒解忧作为死敌了。
这一年的除夕过的并不安宁,可好在后宫之中倒是风平浪静,杨皇后对明月已经暗示了多次,说是等明月临盆之后就能将明月送出去,明月轻声答应,但却知道杨皇后的打算,若是离开了皇宫,恐怕还来不及见到明日太阳就会死在歹徒手中,明月知道杨皇后太多的事情,杨皇后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元宵佳节,张灯结彩,梁国少有下雪天,如今却是白雪皑皑,明月抱着手炉,看着身边之人,马车轻缓,明月伺机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明月也许久都没有出门了,只是身子不便,马车走走停停了许久。
“元宵,当然是要去外头吃点元宵。”萧默玩味一笑,握住明月的温暖的手,“这几日下雪,天气冷了些,你得多注意。”
梁国的冬日比不得周国,虽然明月已经在两国很多年了,可怎么也无法适应这湿冷的空气,明月抱着火炉,点点头,“我发现你越来越罗嗦了。”她指了指肚子,“就连他都嫌烦了呢。”
马车忽然停顿了下来,正停在朱雀大街的小巷之中,萧默撩开车帘,随之将明月扶了下来,“小心。”走下木阶,明月舒出一口气来,听着街市的喧闹,明月倒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多久没有出宫了。
曾记得,明月也与萧默来过这街市,不过那个时候,是为了李怀善的生死,元宵佳节,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上头更是吊些着布纸条,上头都是一些文人雅士写的一些灯谜,来来往往人更是停留在小吃摊前。
萧默扶着明月,生怕磕磕碰碰的,“早知道元宵这么多人,就不来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萧默话语之中颇有些自责,明月倒是开心的很,只道,“难得出来走走,你何必说这些不讨喜的话。”明月嘟起嘴来,倒是几分顽皮迹象。
“天天在那个死气沉沉的皇宫之中,人都要憋坏了!”明月伸了个懒腰,与那个所谓的周国公主一点也不相像,萧默很喜欢这样真性情的明月,在后宫之内勾心斗角是为了保护自己,可内心之中却是干净的很。
明月忽然是看到了什么,快步的走上前去,站在那捏糖人的地方倒是分不开视线,“九郎你快来!”明月倒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他了,萧默倒是有些微微一怔,随之走上前去,看着此刻像个孩子般的明月正挤在孩子之中。
“你当心一些!”看着明月大腹便便的,尽管才六个月,萧默却揪心的很,生怕出一点事情。
明月倒是个十足十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拿着糖人却让那卖冰糖葫芦的地方挤去,萧默倒是无奈的很,只是带着明月来放风,省得她在宫里头过的不舒心,却没想到明月如同出了金丝笼的鸟雀,放飞之后不由他了,连自己是个孕妇都差点忘了。
“公子公子,给夫人买朵花吧?”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正是一个小女孩拉着萧默的衣角,小女孩相貌讨喜,粉嫩嫩的脸颊倒是被萧默看在眼中格外的喜欢。
小女孩手上捧着许多玉簪花,萧默倒是好奇在这寒冷之中,如何会有这样耀目的颜色,掏出银两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连忙抬手,将手上的玉簪花送到明月的眼前,明月满是开心的模样,看着小女孩走远,忽然道,“若是咱们孩子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这么一来,明月倒是喜欢上了女孩子。
一路行来,都是文人雅士在灯谜之下猜着这让人难以联想到的物事,走走停停的,牵着明月的萧默忽然顿下了脚步,眼光放在那满是花灯飘荡的河水之上,“咱们去放花灯吧?”明月这一次倒是和萧默想到一起去了,萧默正有此意,连忙去旁边的小摊上买上一盏莲花灯,明月透过那满河莲花,隐隐的能够看到上头的笔墨之处。
回过头去,看向萧默,正见到他在执起毛笔不知道在莲花灯上的布条写着什么,明月一时好奇心上来,蹑手蹑脚的往萧默身边而去,看着布条之上隽秀字迹,微小的很却被明月看在眼中。
“愿代她伤,代她病,代她痛,代她死。”
明月将本想打趣萧默的话收敛住,背过身来,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可眉眼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不合时宜的能够被明月捕捉到,或许只是因为,将来的事情会很凶险吧。
“咱们去放河灯吧!”萧默展开笑颜,带着明月往河边而去,明月挤出笑容附和道,“不知道你写了什么呢,给我看看!”
萧默连忙躲闪,不肯让明月看到上头所写,只是说这是秘密,若是被她知道或许就不灵验了,站在河边,看着那带着一点微弱光明的莲花灯顺流而下,萧默轻拥着明月,什么话也不说。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是明月的信念……
春末初夏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夕颜花并没有开放,恍若还是春日里的模样,可明月却不住的挣扎着,在两仪殿之内,徘徊在生死关头。
芙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