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善突然转移了话题倒是让明月一时之间措手不及,明月其实好友许多话要与李怀善说,甚至是舒解忧的事情,可忽然大殿之内一阵喧闹,乃是下朝的时间,明月只得低声道,“明日可否再见?”
好在明月不算是什么妃嫔,来前头也算是方便,只是要和李怀善的距离隔开才好避嫌,明月虽然知道连续两日来见李怀善并不太好,但舒解忧的事情让她一直担心着,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打算问李怀善的。
李怀善点点头,便连忙退出三尺开外,往大殿之内而去,明月站在玉栏边上,看着李怀善的背影,却渐渐有些奇怪,李怀善分明是说了什么的,可为何却不再明言,芙蕖入宫这么久,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人,并不曾插手后宫前朝争斗,难不成却有着别的心思?
“娘子,下朝了,要不要入内呀?”身后的侍香走了上来,轻声提醒道,明月笑着点点头,往里头走去,却正好碰到刚刚跨出门槛的拓跋钰修,明月连忙退避一侧行礼,拓跋钰修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她。
“你怎么来了?”萧默早早的就看到了明月,笑意俨然的往外头而来,连忙扶住明月,“我不是说了吗,你身子不便就不要再走来走去的。”萧默生怕明月有一点闪失,可明月却无畏的很,“太医说了,可以多走动走动,无碍的。”
萧默笑容掩盖不住,牵着明月就要离开,恍若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来,可明月却知道,萧默心中所忌讳的,所以明月一直都没有说到舒解忧的事情,一时之间,二人似乎都忘掉了近日里发生的事情,琴瑟和弦,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
“你说,他说男孩还是女孩呢?”萧默蹲下身来,伸出手来抚摸着那微微凸起的地方,明月却一笑,“还没显怀呢,哪里看的出来。”萧默恍然大悟的样子倒是有趣的很。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明月
倒是从不介意这么多,萧默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此刻恬静似水,满是母性光环的明月,眼神忽然黯淡下来,嘴角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那还是女孩的好。”
“为什么?”明月本该觉得,如今的萧默应该最需要的是个小皇子,只有生下皇子,才能让拓跋钰修有所觊觎,断了杨皇后的念想,巩固自己的皇权,就连明月私心也可是希望诞下皇子的,毕竟在这个时候的公主,根本就对萧默没有任何的帮助。
萧默缓缓抬眼,看着满是疑惑的明月,笑容未曾褪去,只是轻声道:“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卷入这个权力漩涡,你懂么?”若是公主就能得保平安。
“可若不是皇子,那么我又如何子凭母贵呢,又如何克制杨皇后?”明月话语之间倒是有些玩笑,萧默也并没有在意,抚摸着明月的小腹,“若是公主,定然与你一样的漂亮,怎么,你不喜欢?”萧默随着明月开口,却别有忧虑。
明月本是想着上早朝之时托李怀善去天牢看看舒解忧,问问舒解忧有何自救办法,可倒是没想到,看着李怀善一身便服,眼光却透过李怀善看向他身后的随从。
明月总觉得是应该认识这个人的,可怎么也记不起来,李怀善对着身后之人使了眼色,这小厮走上前来,与明月玉栏相隔,明月才猛然想起,当日在江州,与舒解忧作对的山贼之中有个厉害的军师,听闻也是拓跋钰修教出来的徒弟,一直以来都想要将舒解忧比下去,似乎是叫“刘浩”?
“娘子许久未见,可好?”他一开口更加让明月笃定了他的身份,看向李怀善的时候,李怀善只是点点头,什么也不说,明月低声回刘浩,只说还好。
“娘子好,可有人却不好,难道娘子没有设法施救吗?”刘浩说的人明月不用猜也知道,明月一直都在担心着舒解忧,只是苦于舒解忧这罪名已经落实,根本就没有办法翻案,明月更加不能去求萧默,唯恐萧默更加生气,再无回转之力。
“先生足智多谋,应该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了吧?”刘浩来到梁都,也一定是因为舒解忧的事情,刘浩与舒解忧亦敌亦友,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舒解忧出事,如今冒着生命危险进宫来,绝对不可能只是说这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刘浩成竹在胸,连忙道,“舒解忧这罪名本是应该,如今就应该去求拓跋家,我曾听闻,皇上曾为了娘子的事情去过拓跋家,给了拓跋家上上下下不少的恩典。”
明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件事,更加不知道拓跋钰修让萧默吃了闭门羹的结果,可拓跋钰修如今对舒解忧不合,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舒解忧的,“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求丞相大人?”
刘浩轻笑,摇了摇头,“我与拓跋丞相也存有师徒之谊,对他了解很深,他是不可能松口的。”
“那依先生的意思?”明月很是疑惑。
“拓跋丞相有三子,长子拓跋瑜驻守边关,次子拓跋异得了皇上恩典,从礼部主事升了礼部侍郎,幼子拓跋佑还是个孩子,就顶了兄长的职位,次子拓跋异素来重权重财,拓跋丞相不管多犟,也拗不过自己的孩子。”刘浩所说的无非是从拓跋钰修的儿子下手,明月虽然相信刘浩,但这件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