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父想做什么?想让她每天团团转吗?
“师父……”她的脸色有点发黑,“这些事,是不是有点多了?”
“多了吗?”极阳道君道,“想当年,玄极清远那几个小子刚入门的时候,做的事情还多咧,你都没做多少了!”
“我……”好吧,徒弟有侍奉师父的义务,可问题是,师父也有教导徒弟的义务,这位师父从来不教导她,凭什么叫她尽徒弟的义务?
看她没说话,极阳道君吹胡子瞪眼:“有你这样当徒弟的吗?叫你做点事还不情不愿的,想当年,玄极他们……”
“好了好了,”叶冰无奈了,“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徒儿照做就是。”
“这才对嘛……”
硬着头皮应下极阳道君吩咐的一堆事,事实上她不应也不行,元婴修士的话她敢不听么?
但更令人郁闷的是,她已经很不爽了,那些被她接过差事的侍女们,还给她脸色看。“喏!”之前做采露之事的侍女扔过来装露水的玉瓶与引露的玉签,神色冷漠中带着不屑,“师祖喜欢寅时三刻之前的露水,若是超过一点,都不会要的。另外,要带有清香干净的灵草,若是有异味,师祖必会大发雷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冰接过,也懒得道谢了,转头就走。
却听身后两个侍女大声说话。
“明夏,你的差事都有别人做了,你做什么?”
刚才与叶冰交接的侍女一副嘲讽的语气:“师祖都发话了,我有什么办法?没事做就没事做喽,还能多点时间去修炼呢!我说也奇怪啊,人家是徒弟。我们是侍女,怎么人家还来抢我们做的事呢?”
“哼哼,你也不想想,咱们师祖是什么人?好歹也是元婴中期修士,结丹修士跪着求他,都一定收入门墙呢,何况是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就算有了徒弟名头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说得是。我听说师祖收人家入门,是因为跟别的门派起了冲突呢,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有的人啊,可别真当自己一步登天了!”
“哎,你也别这么说嘛!徒弟毕竟是徒弟,咱们可是侍女呢,要是得罪了人家,说不定师祖就不想指点我们了。对了,师祖说今天跟我们讲道,是不是啊?”
“对对,咱们可别去晚了……”
叶冰咬咬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闲话算什么?又不会掉一块肉!居然还给侍女讲道,却一个字也没指点过她,更不用说拜师礼什么的了!
寅时三刻采完露,叶冰冲回上阳宫,接过照顾灵草的工作。
这一次转交差事的是雨雪风霜中的微雨和轻雪。
这两人比较干脆,只是丢给她一个灵草分类玉简,就很干脆地扭过身不理人了。
叶冰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把各种灵草的处理方式了解清楚,那两个侍女依然在旁边冷嘲热讽。
“轻雪,你这只簪不错啊,是法器呢?”
“这是师祖前些日子赏我的,师父说我肌肤白皙,配上这绿雪含芳簪最美貌了。要是遇到斗法,还可以拿来护身呢!”
“我也得了个赏赐,你看这彩带,师祖说,女儿家就要漂漂亮亮的才赏心悦目,穿着灰扑扑的门派装,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有,就太土了!”
“谁说不是?上次我们去天瑶火山,师祖看着那灵隐峰的展师姐,不就赐了衣裳?咱们这些做侍女的,每天在师祖前面伺候着,更要穿得漂亮了。”
“不过也真奇怪,师祖也不是没收过女弟子,人家辛鸢师叔也是美貌过人,怎么现在就收了个完全不起眼的呢?”
“哎呀,那也看能不能打扮起来了,你说人家就长那样,师祖还能怎么办?”
“说得也是。”两个侍女捂着嘴“格格”地笑了起来。
叶冰麻木地剪完枝抓完虫浇了水,关好药园的禁制走人。
辰时到了,天光大亮,她往洞府后面的后山绕去。
穿着灰扑扑的门派装?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有?就长那样?叶冰鼻中哼出一声!
筑基修士的门派装是蓝衣白袖,哪里灰了?阮玉覃洛雪鸳刘静远这些精英弟子都是这么穿的,连玄极师兄他们也这么穿!还簪子,她眼下梳的是道髻,要簪子做什么?人家辛鸢师姐也是素素净净的。还说她就长那样,她不说自己貌若天仙,最起码比她们好多了!
火冒三丈地走到后山灵兽院,这一次等着她的是琴棋书画四人。
极阳道君身为元婴修士,灵兽众多,这满满的一个院子,从二阶到六阶不等,据说更高阶的灵兽,是由他自己照料的。但五阶以上,就等于结丹期了,她们都还只是筑基期而已,故而都是四人一起照料,以免出什么意外。
“叶师叔,这灵兽院的禁制令牌,想必师祖早就交给你了,我们只有一些具体使用方法,就给你参考了。”阿秀说着,将一枚玉简递给她。
叶冰稍微平静了情绪,总算这伙人没有气她。
她没有看到,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