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扫了这姐弟俩一眼,一双深如幽海的美眸迭迭放光,隽朗的容颜上漾起止不住的兴奋笑意,不停地摸着眉间。他自大地想,就他这旷古绝代的一代大侠,一定找对了人,总算是可以了了心头恨了。
正如韩澜澜的所料,这几日,江湖上,来来往往的南溯国各式人物不计其数,大笔的金银财宝不停地经过各个镖局。韩澜澜逼着这一票镖局的人马,偷偷摸摸连摸了几家,收到了不少的情报,更是收获了不少的玉器。不少是绝世的好东西。这叫韩澜澜更相信虎符是出现了。
本来对韩澜澜咬牙切齿的众人,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她的眼神都熠熠放光。个个琢磨,这个丫头片子是从哪里来的,颇有点大将风采。个个高喊着,叫韩澜澜带着他们回到北坤国去干一番事业。
这一夜,乌云滚滚地涌上来,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冰冷湿气,月亮都似滴泪。
镖局的众人睡到了临夜时分,据说今夜有大动作,叽叽嘎嘎地跟在韩澜澜身后,为她的伟大理想继续拼博。
韩澜澜收到线报,前方找到了一个基地,主人就要来了,虎符隐隐透露出了它诡异的光芒,
冰凉的渐进夜色中,两座山对峙着,一条蜿蜒的小路上,一行华丽的马车缓缓地走来。前后被一队正规的骑兵们簇拥着,因山道上已被渐来的雨水打湿,车辙印进土里很深,估计这马车内货物多多。
徐徐的马车骤然停下了。远远地,一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的院落出现在众人面前。
“仁叔,怎么了?不是还没有到吗?”其中的一辆马车中,传来了连续的沉沉咳嗽声。
仁叔自马上跳下来,冲着马车里的人深深恭敬地一鞠躬,忠厚的脸上充满了敬畏:“公子,前方的树林里,有一孩子和一女子,衣衫褴褛。女子手里持着一只破碗,跪在地上哭泣,恳请大人留下,小孩子已经饿昏了。”
一只指节分明修长的手,伸出了碎花帘子,不见人影,声音清朗而深沉,“去看看,是不是能救他。”
仁叔应一声就要离去,这指节分明的手在他的背上沉沉一扑,“小心些……”
声音低沉,却叫仁叔心里明白,此处两山相挟之处,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也是他们选这里建基地的原因。这里山贼众多,若是有人精心设伏,他们这些人必然是面对着自己当初精心选的虎口了。而且,人迹罕至的山道上,又是半夜,怎么会有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和一女子。
早有侍卫抬了孩子到仁叔面前。仁叔定睛一望,不由得击掌称奇,他面容如此俊秀,隐隐地透着脱俗的气质。他大半世中,数不清的孩子在眼前如云流过,还没见过如此脱凡秀美的孩子。他想起了公子小时候的摸样,只有这孩子比得。如此清秀的孩子若是死了,着实叫人惋惜。
他摸了摸孩子的鼻息,松了口气,向着马车回报:“公子没事,这孩子只是饿昏了,气息尚有。”他回首望了眼孩子。一身破败不堪的衣衫,乱发如草,应该是逃难的孩子。
马车的青花帘子低低地掀起来,一张旅途疲惫的脸闪现出来,他眉眼欣长,长长的眸子阴光冷森。第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清高华贵,举手投足间高高在上的气质。他一身简淡明了的绿色长袍,质地手工一流。仿佛穿的另一张皮肤。他如此飘逸脱俗,仿若不是人间之物。
“给我看看孩子。”
仁叔迟疑片刻,前方的女子伏在地上不停地叩着头。自家基地遥遥在望,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接过侍卫手中的孩子,小心地递到了公子手中。
公子远远地淡薄地扫了一眼叩头不止的女子。
递上孩子的一刻,仁叔一瞬间的愕然,公子淡漠无情的眼里放射出了一道光,转瞬即逝,深深地震惊了仁叔。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他对公子的秉性了然于心。公子的心早已死水无波,没有事和人牵动着公子的心了。这远处的女子一抹身影,一瞬间却击起了公子眼底的涟漪。
能不能用下这个女人唤醒公子沉睡的心?也许这孩子就是个借口,是上天派来开启公子心扉的天使。
“公子,这孩子一身肮脏,还是老奴来抱吧。”
指节粗大的手轻轻隔开了他苍老的手。南宫龙云痴痴地打量着孩子,眼里漾起了不忍和不安,如平静水面起了涟漪。他垂下如扇的睫毛,细心地把了孩子的脉,所有的情绪在一眨眼中,藏在了眼眸的深海底。
趁他分心,韩乐乐的小脏手伸进了大口袋。
可是,一股股闪烁着的晶莹紫光涌动着,温和强大的玄力,注入了他小小的身体里。
南宫龙云只是淡淡的责怪,“就是饿了也不要偷东西。”要回了韩乐乐偷到的小包裹,伸手向仁叔要了一个馒头,递给了韩乐乐。
韩乐乐感到了暖流汩汩地涌来,如同春风包围着他,让他这样的安心、动心和温暖,他头次感到了男人带来的不一样的怀抱,不同与姐姐的温暖,他如扇的睫毛扇了风,眨着大眼睛,好奇打量着这个男人,这就是姐姐要的有品味的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