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低声哭泣声中,孟少文面露迷茫之色。
他今年三十岁了,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年纪,事业发展顺利,又有相伴多年的青梅竹马成为了妻子。
他应该满足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心中空荡荡的难受?
他那么爱菀如,娶她成为妻子,是他很年轻时的梦想,可现在梦想实现了,却没没有一丝喜悦感?
简菀灵还在那说,她没有看他,像是没有勇气似的,自顾自悲声苦涩道:“都说男人最是花心的,是,我承认,那个虞无双的确长的比我漂亮。如果你爱上别人和我说出来好不好?我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像当年在菀灵的事情上一样。”
菀灵二字一出来,怔愣中的孟少文身躯猛地一颤,他眸光紧锁在简菀灵身上,迫不及待站起身来解释:“菀如,你想多了,我没喜欢别人。而且我和简菀灵以前真的没什么,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都和你解释多少次了,那次真的是我喝多了,你不是也说那是简菀灵设的局,为什么还不能原谅?”
受伤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当年的事一直深深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每到深夜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心底发凉。
无数次他都在想,如果那天中午没去参加那场应酬被人下药,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切事情?
菀如没受伤失忆,他们的婚礼就不会推迟到五年后举办,更不会有现在这些不确定的难受心理。
“少文,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哭泣中的简菀灵忽然转身,和他幽深黑眸对上,她唇边惨然弧度越发枯涩:“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你是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但最后你却和我的亲妹妹做了那等事。你让我很轻松的忘掉?对不起,我做不到!”
她一句做不到深深戳进孟少文内心,他突然有些憎恨起当年的自己了,为什么选择和失忆的菀如坦白这些残酷真相?
如果他能虚假点,不让她知道,那他现在在她面前是不是就有点底气?
他还在犹豫不决,简菀灵看的分明,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掌心中,她眼眶中噙着的泪水越发汹涌:“少文哥哥,我是失忆了,可我没忘记你向我说这些时的内疚表情,你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原谅你的?如果现在你连这点真心都没了,就算我在爱你,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简菀灵的确好多年没好好接触社会了,但她那些装柔弱爱表演的天分却一点都没变,当年凭着这些她可没少欺压简菀如。
简菀如太娇矜自持,她向来是以闺秀名媛要求自己的,可她不一样,她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哭一场算什么?如果眼泪能让拉回少文哥哥的心,她不介意在多演几场。
此话一出,孟少文心脏骤然一停,当年那些生离死别的画面不由在脑海中浮现,当时他在抢救室外已经紧张的只剩半条命,只求她能平安。
最后老天不负有心人,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从死神手上捡回一条命。
就是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割舍不下的女人,现在却说这种悲凉自嘲的话,孟少文顿时心软,没了猜忌。
他长臂一伸,将哭成泪人的简菀灵一把揽进怀中,紧紧拥着她,温润声线有些颤抖:“没有,菀如,你想多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那等见异思迁的事?你是我的妻,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们将来是要携手一辈子的!”
说着说着,孟少文脸上划过一丝温柔笑意,他语气放轻了许多:“你不知道,我十五岁那年见到你时是多么的惊为天人,我从没见过一个小女孩像你一样哭的那么惨,明明很伤心,可又顾着面子,只能在那偷偷抹眼泪。我在旁边看了很久,想上去安慰你,可又怕太过唐突招你讨厌。”
十五岁的孟少文正是翩翩少年郎,他不仅家近好,家教更好。
孟杰霆虽然在大事上无用,但却一心都扑在看书学习上,如果当年不是孟臻玺的阻拦,也许他现在已经成为出色的水墨画画家了。
对于唯一的儿子,他是用了十分真心教育,所以年纪轻轻的孟少文懂礼貌知进退,又从小耳濡目染艺术,自然比一般少年更为突出优秀。
“是嘛?”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被他亲密抱在怀中的简菀灵眯着如水美眸,眼底透着无尽黑暗冷光,她平静了许久才沉声道:“对不起少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想起来!”
那天简菀如当然哭的委屈了!
她把她下楼见客穿的裙子给染上了墨汁,可她那个蠢人又嘴笨的很,只知道在妈妈面前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却拿不出一点证据。
最后妈妈被她缠的没办法,凶了她两句,并且让她不要下楼见客!
呵……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数不胜少,她这个姐姐是个十足的千金小姐,早被爸妈养残了,一点伶牙俐齿的劲都没。
可就这么一个蠢到极致的女人,最后却有世上最好男人的宠爱,她凭什么?凭什么得到这么多?
“我知道,没关系,你忘了没事,还有我,我会一点点和你说!”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