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什么样的一个人员群体会很复杂?民工?是,或许你下意识的便会想到这个,但是,你再认真想一下,你见过这样训练有素的民工么?那么,除了军队,还有什么可能?”
毫无疑问的是,陈默分析的很有道理,民工是一群奋斗在社会最底层的群体,可以说,几乎任何一个工地上的民工,少不得以天南地北组成。
另一个呢,便是部队!
这个说来更好理解,华夏有八大军区,为什么所有的司令员都会在几年内调任?为什么有些兵员要调防呢?说白了,就是怕时间长了,人头熟了,好办事儿了,自认为是坐地炮了,玩起哗变……
挨着陈默那年轻人越听越觉得这就是事实,直到陈默话落,他才苦着脸说道:“前几天我才去部队采访过……当时看他们那严格的纪律,我差点把他们奉为偶像,今天倒好,才过了几天啊?敢情我那章赞美他们的文章抽了自个儿的脸。”
陈默哂然一笑,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当然,坏鸟固然有,好在只有一小撮,已经很不错了。”
年轻人却是不服气,忿忿地说道:“不行,别说是一小撮,就算只有一根儿毛那也不行!这次我要是能活着出去的话,必定把这件事儿报道出来。”
陈默摇了摇头,他都懒得劝了,难道要告诉他,现在才2010年,等到了2014年,你想报道多少就报道多少,直到你把手指头敲断都不带完事儿的,现在?估摸着,这年轻的记者即使能顺利登出,那,也少不得下岗,或是被行内彻底封杀雪藏了吧?
“算了,先活着出去再说吧,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不是咱们现在该关心的事儿……”陈默了摆了摆手,让年轻的记者正视起眼前。
“呵呵,不好意思,有点书生意气了!”年轻记者不好意思的说道。
年轻记者长得很清秀,虽说能说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陈默能看得出,估计,这位书生意气的记者就是中海本地人了,至于为什么他敢肯定?他倒是不想多说……
“好了,这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劫匪们都装了少说上亿的钞票了,警察即使是蜗牛,也该‘爬’到了。”陈默看了看时间,严肃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要,要配合他们么?”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紧张的问道。
陈默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直接说道:“什么都不要做!任何异色都不要表露出来!一切,等警察……”
“银行里的劫匪听着,我们是警察!”
终于,上百人期盼的救星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绝大多数人在高兴的同时,还难免对他们唾骂,是了,他们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到的!
“呵,警察来了?”劫匪老大不屑的牵了牵嘴角,旋即悠哉的转身走向大门口,一点都没有惧色的对一个持枪守在门口的劫匪说道:“把门开开,我倒是想听听这群黑狗子要说什么!”
警察习惯骂当兵的为“丘八”,而当兵的更直接的习惯于骂警察为“黑狗子”,这个,倒也有趣!
“咦,劫匪老大怎么不怕警察?”年轻记者不解的问道。
陈默的倒是不觉得奇怪,说道:“我要是他,我也不怕!至于为什么?呶,包括你我在内的上百个人质,难道还不足以成为他挑衅法律的勇气么?”
年轻记者彻底没了言语,不过有趣的是,他竟然掏出一个小本本快速的记录着什么。
陈默好奇的看了一眼,结果,直接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的说道:“兄弟,别逗我了成么?麻烦你心大也别这么大啊!这时候咱们的处境堪称生死一线,你倒好,居然还记录起素材了……”
是了,优秀的笔者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发现了任何可写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放过,并且还总会第一时间用笔记下。
至于为什么?好吧,毛太祖曾说过——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当然,原话出自“叶圣陶”,也有可能是更早的某位先贤,反正,这句话被很多大人物认同了。
“呵呵,习惯而已!”年轻记者红着脸挠了挠头。
陈默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也没答话,干脆就打量起了眼前的情况。
而这时候劫匪们也知道关键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不过这些劫匪真真也有被赞赏的特点,至少,陈默就对他们那丝毫不惧的勇气有那么一点敬佩。
“刚哥,那个副行长说所有的钱都给咱们了……”一个劫匪对另外一个叫做刚哥的劫匪说道,说着还指了指一个沉重的袋子,苦着脸说道:“这里面全是一元的钢镚儿,好几十万呢,太重了,不好拿啊!唉,要是不拿走,我这心里还不得劲儿!”
劫匪刚哥看了一眼,不由叹了一声,说道:“咱们一个月的补助也就这些钢镚儿两三把,这些,得抓多少把?咱们兄弟要是指着那份补助的话,恐怕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些钢镚儿,可是……咱们兄弟就七个人,背那些钱就够麻烦的了,同时还要应付警察,哪还有人力!”
“那,那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