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问天府局
“将军……”苏长宁正欲说些动情话,莫闻人忙打断苏长宁的话,“将军什么,你还不快去安排,这里我来坚守,这抢掠的后果,也由我来承担。”
“将军,我以前太轻看你……”“都尉,我以前也太轻看你……”两人同时说。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着笑着笑容就凝重了,自知此次任务任重道远,不抢个万担粮食,怕是不用北燕军攻打,内部就会哗变了。当然,长宁也知道莫闻人身上的担子,他这次算是舍己成人,下场会非常凄惨,那些为官者富豪一族,哪些关系网不是复杂错乱相互延伸到朝廷里,怕是莫闻人这次被他们踩也会踩死了。但他这种忠义行为也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所以长宁看莫闻人的眼神充满惊讶,她以前可从没在他身上看出为将者的气魄来。
“我苏长宁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此事的后果,长宁愿同将军一起承担。”长宁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屑,又拿起长枪,拱手行礼,转身便走。
此时,无尘大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阻住长宁去路,“都尉为救歧元寺寺僧众人,才得此灾难,老僧愿随都尉一同前往。”
“出家之人讲究四大皆空,一个抢字怕是有违修行,无尘大师此举甚为不妥,还望三思。”苏长宁自小便被苏秦送往歧元寺文武身心俱修,虽未出家,但对寺中僧人一直视为朋友,对大师也由心敬仰,礼拜有加,修行二字对于有血有肉之人,未必千年,却及一生,她也不能坏了别人的一生。
“老僧不是以出家人的身份,而是以都尉大人的朋友身份,请求一道前往。”无尘大师句句掷地有声,身后又有七八名僧人冒出来,说愿以都尉大人朋友的身份,请求一道前往。
话再也不必多说,于朋友二字,多说已无益。当即,他们便开始准备,城中缺人,安排布置上一个人手都调不出来,苏长宁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折回营帐写了封信交给信鸽放飞出去,临走前,苏长宁嘱咐了雷点和商谊二人,凡事听从莫闻人指挥,不得有违,同时又给了莫闻人一个锦囊,说是若北燕军进犯时打开。另一边哑狼不放心苏长宁,也跟着要去,被苏长宁劝下来保护莫闻人。
苏长宁和着几个僧人出了城,一柱烟工夫便从四面汇过来四队人马,集合了有千余人,领头的一副马贼打扮,此人正是在澜沧城一带出没的马贼首领西王,他跟苏长宁打招呼的方式很奇怪,仅仅是击了个掌便让大家知道这两人交情并非一般,“都尉,你看在我被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份上,这人情,此后可不可以就两清啦?”
无尘大师在边上持手念了句阿弥陀佛,西王忙拱手作揖:“哎,肯定是我前世欠了你们的,这一世才会栽你们手里,我西王连那墨王老子都不怕,今儿个在这里见你们怕了成不?叫你们一声爷,一声佛行不?”
长期的风里来雨里去,本该练得西王一身皮肤黝黑,然而此人却怪,皮肤依旧白得能透出光来,况且他的五官周正,综合来看也极是顺眼,以致于人送绰号“白爷”。平日里西王一副大爷样,此刻倒像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样在无尘大师和苏长宁面前求饶。
“看你来的速度挺快,我也不跟你计较,行,我答应你,这次过去,我们两清。”苏长宁心上焦急,说着调转马头,也不废话,挥鞭急驰转入建川道。
“哈哈,如此甚好,我西王一辈子,大概就这次抢得最为过瘾最为光明正大了……”西王笑着也拍马前行,苏长宁在马背上回头望了这些人一眼,心里明白,有时候官和贼都是一样,只不过是站的角度看的问题不一样,就像如此乱世,谁心狠,谁活命,只有仁义道德,哪来的粮食,没有粮食,军队也会哗变。这是一条链子上的,断了哪个环节也不行,所以此去一行,她必须把自己的荣辱羞耻心放在一边。
问天府郡守屈辙之为人奸炸,对上善于逢迎拍马,对下欺压凌人,初在居民处苛敛,以作用度,次则蔓延四处,又在路道私设关卡,凡过往商人或逃难百姓,均雁过拔毛,肆行讹索,否则以借查奸寇为名,投入死牢。
苏长宁直下问天府,一路马蹄声声烟尘飞扬,倒也没有遇到北燕军的伏击,反是多有耳闻屈辙之劣迹,心生愤慨。这问天府,虽然是莫闻人聚集文人雅士的地方,但一直以来也算劳心勤民,未曾出现街有恶死骨的现象,屈辙之也一直被莫闻人压着大词不敢乱放一句。可是自从莫闻人从监御史调为将军,这问天府也就日渐衰败,常有太多难民饿死路边,被野狗啃食。
苏长宁找到问天府郡,郡守府自然相当气派,大门石狮镇守,衙役若干,腰佩长刀,在朱红色府门前两侧排开。
屈辙之听了其来意,又看了莫闻人手谕,露出一副为难样,长宁观其人,脸色阴冷而带几分狠意,目光锐利如随时伺机扑将过来的猎鹰,看来此次要过这一关,希望不大。果然,屈辙之斜着眼睛,溜溜转了一圈,他对于苏长宁自是有所耳闻,这般两方僵持,多为对己不利,若惹恼了苏长宁逼其出手,自己小命也该呜乎了。所以不敢怠慢,以常理来说她苏长宁对他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