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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月老佛前(1 / 2)

第十章:月老佛前

一夕数惊,到了四更之时宁越还未睡去索性就不睡了,站在地图前研究起南陵地形来,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公子须臾携着一个叫纳鸾的女子,骑了一匹马不知去了何处,谁也不敢拦。

纳鸾纳鸾,宁越念了几遍又坐下喝了口水,他不知怎么就在纳鸾身上想起另外一个女子呢?宁越心中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料到她会出手但却未曾料到是向须臾出手。须臾走时在案几上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浅浅的写了“歧元寺”三字。原来她要的就是这一场交易,一场隐于今夜如此动乱不安局面下所要完成的平静的交易。面对一个这么果敢的苏长宁他宁越还能说什么。

卯时的歧元寺静悄悄的,苏长宁站在歧元寺后山腰的大佛面前,遥望的却是落凤谷中这个萧杀之夜,这个落凤谷苦难深重也不知近年来爆发了多少战争,她只记得去年在这里,她还和北燕军爆发过一场冲突,是与北燕除了此次之外最大规模的一次战斗了,对方折陷人马过千人而她帐下也死伤过百。现在想起来那一次该是北燕有意的试探了。

这个时间空气还是清新的,这种表面上平和的气氛倒也给苏长宁带了一点心理上的安逸。歧元寺现在已经没有人气没有灯火,从前门到这后寺一路都是阴暗,夜里还起了雾气白茫茫一团,苏长宁只觉那雾气里有一盏灯笼之火时隐时现,灯后的人影像是虚的,可随着灯渐亮那灯光却随着烟霭的渐散反而转虚了,倒是灯后的人影变实了。一见之下人还是那个人,但长宁就在他的人影里读到一种说不出的谓叹来。

苏长宁倚着佛像前的栏杆一双眼睛盯着雾色中的天地交接之处,她在这里已站了半日了,宁越拾级而上,隔着雾气借着灯火向那大佛眺望又视线一点点偏移,落在长宁身上,时间不知不觉他也在那里站了许久了。

宁越轻轻叹了一声,走过去提起手里的灯笼往长宁脸上照了照,灯笼在这清冷的夜里把长宁的脸映得一片诡红。“你要的人我已经放其去了澜沧城,我要的人呢?”

以为会有一点寒暄一点怀旧到头来却是一点未有,果然是个冷漠的人,苏长宁也冷笑一声:“你果然心狠,连这些旧识也不放过,你看着那么多人性命在你手中断送,是否心里觉得痛快?”

“你我立场不同,你要保你家国,我要七国归一,这是结束这种永无止境战事的唯一方法。”

“以战止战?”苏长宁笑笑,或许他是对的,或许是她的目光短浅,她只看到眼前战火连天的战争,可是细想想,他那个七国归一的借口好像一个橙红瑰丽的梦,看起来美丽让人禁不住想要走近,可当真走近了揭开那梦的面纱来,底下可全都是浊血白骨的晦暗。

宁越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灯笼提了提,照了照那身后之佛,他想起自己十岁那年离开歧元寺时也正是这月老节,他从来不信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但走的那天居然也来拜了一拜,求了一支缘。苏长宁也顺着宁越的视线向那大佛望去,佛前有寥寥几支已经熄灭的香火,那份颓败与当年的鼎盛无可言比,砸得她的心里空荒荒的一时都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或许是天意弄人……”宁越缓缓说了一句,站在阴影中除了一双眼睛黑黑的放出些光彩外,全身上下都暗哑无光。

同时澜沧城内,粮草堆放在一座大宅子里,分里面两层把守,各自约一百多人,突然外层的队伍里一阵骚动,传来骂骂咧咧的大吼声,“天……天花……他妈的,你想害死我们?你这个王八蛋养的杂碎……”这人拿着刀柄狠狠的砸长天花之人的脑袋,任凭他求饶也无济于事,本来就单薄的身子,三下二下的,就趴地上不动了,七窍里都是鲜血流出来。杀人的大胡子嘲着人群里又大吼,“看什么看?还不都回自己岗位上,真他妈晦气。”

里层的把守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有几个冲出来,待明白了什么事,又骂骂咧咧的回去。身后料不想有几个身影一闪,混在队伍中光明正大的进了粮库里面。

秋天的晚上已有几分凉意,特别是山里,寒气重,有几个老兵油子正惬意的围着一堆火烤地瓜,也不知从哪刨出来的,真是香啊,馋得一些新来的“面皮”立时把放哨这么回事丢脑瓜子后面去了,有些胆大的围过去,厚着脸皮哪怕馋一口也好,就被那些老兵油子骂得个狗血淋头。兵营中有种习惯,不知哪个年代传下来的,把那些新来的士兵叫“面皮”,意为可捏可揉可掐可拧,反正你让他是方的,他也不敢是圆的。

“妈了个巴子,不就是几个地瓜么,看我的,兄弟们,咱也来御御寒,”面皮中有一人矮小精悍,八字眉,长得有点匪气,说着从怀中一摸,摸出一瓶酒来,贼贼的笑,还故意走过去,在那些个老兵油子中间晃了晃,“瞧见了吧,好东西吧。”

“好东西是要进贡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老兵油子中有一人高大威武,目光却阴鸷,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拿进贡。矮小面皮自然不肯给,咕咕自个喝了两口,塞给旁边的面皮,“来,大家喝几口。”老兵油子眼见着那瓶酒在面皮中间传来传去,自己威信扫了地,以后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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