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也是恨极,一双眼睛都红了,猛然起身,一拳打在椅子上,瞬间椅子支离破碎。
此刻,没有人去怪罪白平的无理和粗鲁。此刻大家都沉浸在气氛和悲伤之中,当年的事情被这般剖析开,一切的阴谋都有了源头。
“银家,必须要除掉,让银家永远消失在南郡。”安言也是彻底动了真火,就因为银家的贪念,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也造就了今日这般罪孽,实在是难以饶恕。
安言平日里看着是最温柔不过的一个人,但是此刻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却是自带了一股凶煞之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霸气。
白老太太侧目,目光惊异的看了安言几眼。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第一眼看去清新雅致的女子,竟然也会这般暴力凶煞的时候。但是,越是这般,白老太太对安言越是喜欢。爱憎分明,外柔内刚,深得她心。
身为一家之主的白思远此刻倒是有些被惊住了,心中默默想着,这女子难道是和战神苏白呆久了,所以这般霸气的么?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所以这位女子也被战神熏陶了那种霸气,果然不愧是战神的妻子。
若是让苏三听到白思远内心的话的话,他绝对会哭笑不得。好吧,虽然苏三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将安言改造成贤良淑德的小女人,可惜从未成功过。相反的,他现在已经是能够倒背男子三从四德的新四好男人了。果然,世事难料,苏三有了最深刻的了解。这要是放在当时,就是将他脑袋砍下来,他也不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改变这么多。可是这些改变,在如今看来,却是处处透着甜蜜。
安言看着白老太太,认真的说道:“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我们仍然是一家人,而银家将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在这一刻,安言似乎懂得了外公和舅舅的执念,他们的执念源自于相信白家人始终是坚守如一的。而今日,安言也是深刻的看到了白家的执着和团结。
白老太太轻轻一笑,“只要团结一心,自然会产生不可想象的能量的,是输是赢,皆是未知数。”
安言点头,嘴角的弧度微微散开。她可不觉得这个会是未知数,她决定出手,那么就绝对没有手软的道理。她有信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给银家最沉重的打击,看来她回去还需要再想想接下来的事情了。
“白家在酒业一途浸淫多年,外公一直心心念念的也是酒业。我们这次来南郡,本来也是想要着手开始酒业的生意的。如今既然前嫌尽释,那么白先一支自然是要重归本家的。那么生意一事,我们也该好好商量一番。”
安言认真的说着,既然回过了本家,那么酒业一途就不要单独做了。
白老太太点头,“这是自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本来就没有分两家做事的道理。”
白老太太这话落下,白平和沈沉心头皆是大喜,没有想到爷爷和父亲的心愿一朝得偿,竟然是这般的水到渠成。
因为时间也晚了,安言就告辞了,越好了等到将那边的事情整理好之后,三天后再来拜访。
“老太太,怎么不说白曲老爷的事情?”
安言等人走后,白思远却是出声问道。
白老太太一怔,撇嘴说道:“太难过,我一时忘记了……”
安言几人出了本家府第,神色依然有些恍惚,事情实在是进展得太顺利了。
“我是始终觉得不太真实。”白平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
安言微微停下步子,看到白平和沈沉的样子,笑着说道:“若是我们一进来就遭到冷遇,甚至是被本家的人赶出来,你们都觉得要正常得多?”
白平顿时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要是真如表妹所说的那般,他们倒是不会有太多别的想法了。
“你若想想外公和舅舅的坚持,也许就会坦然很多了。”安言抬头,眸光望向不知名的远方,似乎在天际的尽头,看到了外公和舅舅的坚守。也许,真的只有白家这样的家族,才值得外公和舅舅义无反顾的坚守和等待吧。而白家,确实也值得。
白平顿时沉默不语,似乎陷入了无数的回忆之中。
沈沉还好,因为三叔公终年呆在房中,不曾出来。因此沈沉对当年的事情的了解,还是从三叔公走出房门的时候开始的。更多的,也是从白平和安言处得知的。所以,此刻情绪倒是没有白平那般复杂和患得患失了。
“别想那么多了,也不用每时每刻都用着最恶意的防备去揣测他人的心思。”安言轻轻的说着,这一刻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从容和释然。
听了安言的话,白平和沈沉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但是到底面上的神色没那么纠结了。
“我们回去吧。”
就这般,一行人在街道上缓缓而行,眸中神色和来时不再相同,多了几分锋锐来。
而此时在苏府门前,胡丽下得车来,满脸都是郁闷。
“我的好小姐,你这次可是不能再任性了。”站在胡丽身边的奶娘连忙提醒着,一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