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奸细是唐山,是我们的父亲。”
安言心神巨震,虽然心中隐隐有过猜测,但从来不敢去想象这个可怕的可能。此刻听到唐初雪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安言虽然面上毫无神色,但是心中早就已经翻江倒海,纷乱无比了。
唐初雪看到安言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咬牙道:“当年的配方确实是唐山偷出来的,那个时候另外两个白老爷子也已经怀疑唐山了。但是白老大却是护着唐山,护着这个他唯一的女儿白氏爱着的男人。因此,才会和白老二以及白老三发生强烈争执,最终更是不欢而散。”
安言眸光微微动了一下,袖子下的手却是握得死紧。真的会是唐山吗?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那个白氏深深爱着的男人。真的是他忘恩负义,偷取了白家的秘方,最后造成了白家三兄弟分道扬镳的悲剧来。
“唐山为何要偷取秘方?他当时已经是白家老大的乘龙快婿了,只要好好干着,前途已然无量。他为何要冒着风险,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听到这话,唐初雪眼中涌动着细碎的暗芒,眼角似乎有一道诡异的流光闪过。
“这个我却是不知道了,也没有地方可以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在唐山偷出秘方之后,南郡银家的人曾经来过唐家。”
南郡银家!
安言眸光微动,心中倒是信了几分。那么,到底但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唐山做出这等事情来?
“放了我吧,我就当做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听到这话,安言愣愣嗤笑一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非时间倒流,否则的话唐初雪你今天就不要想完整的走出这里。”
唐初雪瞬间觉得后背一片冰寒,冷汗淋漓,袖子下的手一再握紧,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也一点察觉都没有。她眸光微微垂着,不敢去看苏三和安言。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两人最后的宣判。
安言此时倒也没有要杀了唐初雪的意思,心中只想着好好虐一虐唐初雪,以解心头之恨就好了。
此事上,苏三完全是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此刻,苏三视线落在安言的身上,就等着安言做出决定。
安言眸光轻轻的在唐初雪身上转着,最后目光集中在唐初雪的一只手上。那只手,刚才掐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频临死亡。
“那只手,不要也罢。”
安言的话语落下,唐初雪猛然抬头,眸中满是惊惧,因为安言话语之中的毫不留情和残忍。她尚未来得及说上任何话,就感受到刚才掐着安言的那只手上传来了钻心的剧痛。那种痛苦,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随着这股剧痛的落下,她感受到的是那种颓然无力的感觉。那一瞬间,她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了。她恐惧的低头看去,就看到那只手依然好好的在那里。只是,此时那只手却是呈现着不规则的扭曲。那般形态,已然残了。此后,这只手再没有了它本该具有的作用。
即使如此,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哀悼她这只残废的手。此刻,她心中恐惧的是,她接下来还将会面对什么。
安言看着唐初雪面上骇然的神色,以及那不规则扭曲的手,心头没有觉得快意,依然平静。此刻,她只是要让唐初雪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罢了。
她心中暗暗的琢磨着,目光依然在唐初雪的身上悄悄动着。安言的目光每动一下,都会伴随着唐初雪的一次颤栗。这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害怕,她害怕下一个遭殃的会是她的另一只手,或是眼睛,或是美丽的脸,甚至是更多更多。未知的威胁,往往更加令人恐惧。
既然唐初雪要送上门来,那么她务必要送上大礼才是。她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名声,还是那张美貌无双的面容?还是二者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就将二者都给毁了吧。这也算是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报仇了,让这个抢夺唐锦绣未婚夫的女子,付出最在意的东西。
“她的脸太好看了,我看着不舒服……”
轻轻的声音,仿佛呢喃,仿佛叹息,被夜晚冷冷的风一吹,瞬间散落在各处。
唐初雪不可思议,手被毁了,她可以忍受。但是,若是她的脸被毁了的话,她如何迷惑阮玉卿,如何保住自己的一切。一个没有了美貌的女人,她还剩下什么资本?唐初雪从小就什么都没有,她靠的是自己的计谋,靠的是这张美貌如花的面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失去了容貌,阮玉卿还会爱自己吗?这个问题,唐初雪根本无法预料它的结果,也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下场。
她抬起头来,眼中恨意深深,那些恨意恨不得化成尖刀,希望能够寸寸去凌迟她此刻最恨的人唐锦绣。
只是,她心中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感觉到面上有劲风闪过。也不见苏三有什么动作,唐初雪就感觉到面上几道冰冰凉凉的痛,随着这个痛,瞬间有冰凉的液体缓缓流出来。苏三缓缓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轻的收回了手。
此刻,唐初雪不用去看,都知道此刻自己的面容定然是惨不忍睹了。她袖子下的手握紧再握紧,那些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