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看着三娘坚强隐忍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夸赞道。无论何时,坚强的人总是让人多看几眼的。
听到这话,三娘却是微微低头,有些无所适从。
最难的已经做完,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很是顺利了。安言帮三娘将骨接好,固定好之后,才起身。
“接下来的半个月三娘不能下床,不能移动,尤其是断骨的腿。我再给开腹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半个月后我再开看看,到时候应该就能借助拐杖下地走路了。我就住在白家,要是中间三娘有什么不适的话,都可以过去找我。”
安言想了想,交代了一番之后,就在桌边的纸上快速的写下几味药材。
“这是中药接骨散,有活血续骨,能促进骨痂的形成,使骨早日愈合。这个用于外敷,一日三次。这边还有一幅方子,乃是培元汤,一日一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服用。”
安言将两张方子递给罗氏,将要交代的都交代了一番。
罗氏手里紧紧的捏着两张方子,面上神色激动,想要说些感谢的话,但是此刻却是觉得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时之间,罗氏站在那里,只是双目满含感激的看着安言。
安言被她这般看着,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这于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安言转身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来时村口的的场景,遂转回身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柳大娘,今天我们来时,村头大树下原本是站了好些人的。谁知,他们看到我们到来,交头接耳一阵就匆匆散了。”
罗氏愕然抬头,待听完之后面色大变,眸光闪烁,嘴角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二娘子怒气冲冲的说道:“肯定是那村长搞得鬼,这是在报复我们。哼,那些个人皆是愚昧。”
话虽然这般说,但是二娘子眼眶还是红了,面色也是有些发白。那些村民有她自小玩到大的好友,有以前疼爱过她的长辈,人还是那么熟悉,却是在默默的变了。她此时也只能这般说着气氛的话,对于他们的改变却是无力挽回。
被二娘子这么一说,罗氏也是瞬间红了眼眶,有些难过的说着:“村民并没有恶意,只是被村长给煽动了。我在这里几十年了,村民的心性我还是了解的,断做不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的。所以,如今这样我也不怪他们。”
听着罗氏的话,安言就想起了昨天的情景。那个时候,她们过来的时候,正碰到村名一个个从田间地头劳作中回奔到柳家门口,只是为了帮助柳家人。因此,村民还是热心仗义的。只是,却是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让许义牵着鼻子走。安言觉得村民既可恨又无辜,一时间思绪翻涌,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毕竟,许义当了多年的村长,威望还是有的,自己一个外村人说话,就算是说破天去,也不及那许义一句半句的。
安言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又担心柳家人冲动,到时候遭许义欺凌就更不好了,遂柔声说道:“这段时间暂时避一避,三娘需要好好养伤,万不可意气用事,到时候累得三娘的腿就不好了。”
“这个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就呆在家中便是。村民们虽然隔离我们,但是断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的。往后的一段日子,我们娘几个就在家中就是。”
罗氏也看得开,知道现在一切当以三娘的腿为重,因此也没有意气用事要去跟村民解释或是做些其它什么。
安言听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等到三娘的腿好了,再去回春医馆,那胡青的谎言不攻自破,自然的李家的名声也是败坏的。到时候,三娘的冤屈大家也能看到。”
“嗯,这个倒是不急,慢慢来就好。”
罗氏缓缓的说着,眼中的神色倒是清明着,没有因为仇恨李家而有什么偏激举动。
“对了,当年给那李仁看诊的大夫定然不少。你们这几日可悄悄寻访,让其写一份证明来。但是,记住此时万万不可惊动回春医馆和李家。到时候,再拿出这些证据来,看那丧尽天良的李家,还有何话可说?”
听着安言娓娓道来,罗氏以及柳家姐妹只觉得头头是道,心中不由自觉的就很是信服。
“好,这事我们会注意的。”
罗氏慎重点头,心中对安言的感激更添一分。
“再有,我今日观那胡青乃是一个孤傲至极的人,对于我们今天的举动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大概是不会用心的。因此这往后的一个月里,你们小心一些,好好的保护自己。一个月之后,不论是那黑心的大夫,还是那禽兽不如的李家,都将受到惩罚。”
听到这话,柳家姐妹眼前皆是一亮。唯有二娘偷偷的看了三娘一眼,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了安言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三娘察觉到之后,眸光一暗,却是接着清冷说道:“二姐是想说那李仁就快要和县令妹妹成亲的事情吧?”
二娘确实是想说这些,但是却是顾忌着三娘的感受,所以才会犹豫不绝。如今听到三娘自己说出来,一时间二娘面上神色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