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去绿竹村刁难唐锦绣的春梅,春梅在阮爱荷面前素来乖巧嘴甜,将个阮爱荷哄得极信任于她。
果然,春梅的话语说完,阮爱荷面上立刻出现了欢喜的笑容,正要夸赞夸赞春梅的乖巧的时候,房间的门却是突然被人给推开了。
两人皆是唬了一跳,齐齐的朝着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阮玉卿面色不虞的站在门外。
阮爱荷看到是阮玉卿,不自觉的心里就跳了几下,面上也有了几分怯意。
这个阮府如今的当家人,她的大哥,她打小心里就畏惧不已,虽然这个大哥每次面上都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就是惧他。
“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阮爱荷轻声说道,面上努力装出来的笑容有些僵硬。
阮玉卿慢慢踱步而进,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脑中快速的闪过安言转身离去时那不留一丝犹豫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猛然划过一种奇异的失落感。
他微微敛目,将眼中的情绪敛下,然后似是漫不经心的打量了房间几眼,过后方才随意的说道:“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唐锦绣,她说是来找春梅的。”
猛然听到唐锦绣三个字,阮爱荷心中跳了一下,待听到后面的话语,方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因为提到了唐锦绣,阮爱荷面上立刻就出现了嘲讽的神色,心中对阮玉卿的惧意也是少了几分,嘲讽奚落的话语不自觉的就出口了。
“原来是唐锦绣啊,上次她还跑过来想要骚扰大哥你呢。不过幸好那天你不在,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就见了见她。谁知道,她性子蛮横,一言不合,就想要对我动手。幸好我身边的冬菊及时护住我,不过冬菊也因此被她打伤了。而她趁着场面有些混乱的时候逃跑了,我觉得唐锦绣这次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遂后面让春梅去找她,将冬菊的医药费给要来。不过春梅这丫头心善,看到唐锦绣如今的日子不好过,就没有立即让她们拿钱,而是宽限了一些时日。怎么,她是来还钱的吗?”
阮爱荷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阮玉卿的神色,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即又补充道:“要是不是来还钱的也没有关系,当时我也是一时气愤不过,才让春梅去要医药费的。毕竟曾经也是一起走动过的朋友,如今她那般样子,我也是不忍心。”
听了这番话,阮玉卿有些迷惑了,事情是如阮爱荷所说的一般,还是真的别有内情。他一时不得而解,遂转头细细的看着这个妹妹,只见她面色如常,眼中尚存有怜悯,不似作假。相反的,倒是唐锦绣曾经劣迹斑斑。
“大哥,怎么了?”
“没有,以后还是莫要和那个唐锦绣过多来往了。她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阮玉卿一锤定音,也直接定下了唐锦绣今天的罪行。
“锦绣表妹,我们就这般走了?”
白平走到一半,却是不甘心的停了下来。
安言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目光清然的看着他,“我们不走的话,难道还要留下来做客不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阮家少爷说话委实太过分了,我们这般走了,实在是有些、有些……”
白平素来心直口快,而且性子也非常直。此时,只知道这般走了很是憋屈,但是说起来却是表达不清楚了。
安言看着他这般样子,竟然觉得率真的可爱,她轻轻一笑,说道:“我们这次来青城只是来还钱的,而不是来和他们纠缠不清的。他们的想法我们没有办法左右,就算是争论了也无济于事。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以后只会是陌生人,他们的看法一点也不重要。那么,我们又何必在乎呢?”
听着这话,白平只觉得很是有道理,但是心中对于那阮家依然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接下来的时间,白平心中皆是在想着安言的话语,只觉得细细品味起来,才发现其中蕴含着很多哲理,一时间两人之间倒是显得安静异常。安言也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清雅的眸子,静静的打量着青城的街道。
这个古老的城池,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繁华而古朴,让人有一种想要融入其中的感觉。她看着卖力吆喝的小商贩,看着豪华大气的店面。看着街上穿着普通的平民百姓,看着衣着光鲜的富豪小吏,只觉得人世繁华,如眼前云烟,皆只是一闪而过。寻起本质,终归生来孑然一生,死后一抔黄土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最难看破的就是名利这两件事情了。而如今,她不就是在为此而奔波劳碌着。她想要为白家谋一个锦绣前程,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安定的容身之处。曾经,她以为自己早已看破。但是在经历这场突然的时空转换之后,她的惶恐,她的不安,她的不言,对白家的隐瞒,让她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这般潇洒的。她终究还是自私的,为了自身的安定和舒适,而奔波忙碌着,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但是她心中却是向往着有一天能够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束缚的在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