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家人在一起轻松的心情因为这通电话而彻底糟糕了起来,不,何止是糟糕!景沐紧绷着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眼中无法压抑的怒火却燃烧的越发凶猛。
这件事情背后果然是有人在操纵的,那天她听到的没有错!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虽然她已经拥有了新的人生,可是现在经林之杭这么一说,她简直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景沐是她,周若颜同样是她啊!
景沐握着拳,努力的平复了内心的汹涌,然后对那边等待的林之杭说:“我、不,周若颜的遗产绝对不能让周亦温拿到。”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害死了她不说,还想拿到她所有的遗产,简直妄想!
林之杭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突破的地方。”
景沐忽然想起了那天和周亦温见面的那个女人,只要监视周亦温,一定会有办法。可是时刻监视一个人的代价太大,林之杭不一定愿意做,没有一个人会慷慨无私到那种地步。
景沐现在自然没办法和林之杭在电话里讨论,因为此刻两个孩子和贺呈钏还在客厅,今天一整天孩子们肯定会在这里,如果贺呈钏没有其他的事情,她就可以趁着孩子们午休的时候出去一趟。
她说:“我现在还出不去,下午若是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最晚不超过明晚,我会联系你。”
“好。”
挂了电话之后景沐强打笑颜和孩子们以及贺呈钏打过招呼之后就出门去买菜,一路上她都在想周亦温的事情,过去的往事她努力不想,任何感情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看来都是则笑话,她只是在努力回忆那天停车场那个熟悉的女声,但依旧是徒劳。
从超市回来的时候,景沐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牵着手往家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景沐莫名就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
说的是一个家境不错、姿容靓丽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普通的男人,两人称得上伉俪情深,就那么过了二十多年,女儿也上了大学,可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得了癌症,不到四个月就去世了,伺候了四个月的男人却在出殡那天喝的酩酊大醉,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解脱。
这个故事是景沐听从前的同学讲过的真实故事,当时她们几个女生还凑在一起将男人骂了一通,说什么男人的感情太浅薄,现在这句话用在周亦温身上亦然。可是莫名的,景沐又想到了贺呈钏,如果是贺呈钏的话,还会如此吗?贺呈钏能和一个疯子般的“景沐”过六年,究竟是什么让他那么执着?
两个男人一比,高下立见。
景沐回到家的时候,孩子们已经穿好了护衣,正眼巴巴的等着她呢,她一看这两个家伙,登时就被治愈了,其实她并不是特别爱小孩子,总觉得小孩子十分的麻烦,可是当她有了孩子的时候,内心就忽然变了,只是“周若颜”的孩子无法出生了,但她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的。
“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贺朵朵穿着小拖鞋,蹦了过来,接过了景沐手中的袋子,费力的拖到了厨房,就这个小动作,却滋润了景沐刚才被仇恨蒙蔽了的心。
是啊,她刚才险些完全失控,甚至有更加恶毒的想法,幸好幸好。
看着女儿在前面双手提着袋子,走路一摇一摆的,那一大袋子东西也着实费力,景沐就跟在后面,“朵朵想吃什么?”
贺朵朵想了想,“想吃面条。”
做面条的话景沐并不手生,她提起被贺朵朵放在地上的袋子,一步跨进了厨房,正要喊贺蕤和朵朵去洗手,却见贺呈钏牵着贺蕤一起走了过来。
景沐低声对朵朵说:“跟着爸爸去洗手。”虽然她没有刻意的不和贺呈钏说话或是怎样,可是终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两人之间有些无形的尴尬。
小孩子对父母间这种细微的动作根本无法察觉的,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拽着贺呈钏的衣摆去了洗漱间。
“爸爸,你下午还回去吗?”
贺朵朵问了这么一句,一下子让景沐支棱起了耳朵。
贺呈钏低头说:“朵朵怎么想的?”
回答朵朵的时候,他低头在笑,眉目间都是温柔,帅气的一塌糊涂,景沐快速的回过头,不再去看他,动作麻利的洗菜切肉,并想着如何告诉贺呈钏自己下午要出去一趟,毕竟从前的景沐可是一点人际圈子都没有。
饭后贺呈钏带着孩子们在草坪上散步,顺便给两个人讲些小道理,景沐跟在身边听着,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真是称职的好爸爸。时而严厉,时常温柔,宽严有度,孩子们很买账,要说孩子们心中的地位,贺呈钏如果有五颗星,景沐估计只有两颗。
跟在三个人身后的景沐,想的入神。直到敲门声响起,她都没有说自己等下想出去的事情。
来人是贺家的保姆,对上景沐略微诧异的眼神,贺呈钏解释说自己等下要出去一趟,景沐这下又担心了。
等到保姆带着两个孩子上楼去准备午休了,贺呈钏才问:“说吧,什么事?你从刚才就有些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