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音咬了咬牙,然后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再理会似的。
风载秦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他知道他激怒了她,而她便是愤怒,却选择了忽视,心中钝痛,随即抬头,松开了她,轻柔地为她拉好了锦被,“好好休息,接下来我怕是很忙无暇过来,你不用再因见到我而心烦。”
慕长音仿若没听见,不理会。
风载秦又伏下了身似乎欲吻她,可就当唇就要碰到她的,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她的抗拒还是因为方才的承诺,没有继续,僵持会儿,抬起了头,“好好休息。”随即,起身离开。
当他走出了内室,却见宗不寂站在了门口。
他没有惊讶,神色亦无一丝的变化,看了宗不寂冷沉的脸庞,起步越过了他往外,一句话也不成说出。
随即,宗不寂转身,跟了上去。
大约半刻钟,在院子外的一个四面迎风的亭子内,两人各自站了一边,似对峙,亦似乎仅仅只是站着。
许久,风载秦方才转身,开口:“为何不进去?”
宗不寂侧身,正视他,除了眼眸冰冷之外,一言不发。
“你觉得她可能会答应吗?”风载秦淡淡笑了,问道。
宗不寂沉眸,他很想毫不犹豫地跟他说不会,可是却如鲠在喉一般,无法说出。
“宗不寂,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风载秦缓缓道,“人生很长很长,昨夜之后,我的未来已经定了,不会再变,我有能力坚守对她的承诺,而你未必有。”
“她不会变心!”宗不寂道,这是他最大的胜算也是最大的肯定,“即使她对你放不下,狠不下心,亦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
“我一直在想当时她为何会爱上你。”风载秦继续道,“宗不寂,你说她当日为何会爱上你?因为你的深情,因为你多年来如一日的待她?如果是,将来她也可能会如当日对你一样对我。”
宗不寂冷笑,“我从未伤害过她!”
“是吗?”风载秦却笑了。
宗不寂遽然变色。
“好好照顾她。”风载秦没有继续争论,“他们母子历经磨难才走到这一日,我不希望在最后无法圆满,也不允许。”
“他们是我的妻儿,无需齐王世子担心!”宗不寂冷硬回道。
风载秦看了他一眼,起步离开。
宗不寂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有了一个十分不愿意接受且难受的预感,这个男人真的会在他们的人生当中很久很久!只是……他不会让他有可趁之机!不会!
你想屈辱卑微,那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风载秦果真如他所说的很忙很忙,一脸好几日都没有出现过,而宗不寂亦并未在慕长音的面前泄露过当日他听到了风载秦跟她的那番话。
慕长音起初心情郁结,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努力遗忘。
如今,她能够做的似乎只是遗忘。
“待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这是慕长音这几日说的最多的话。
而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却让宗不寂的心更加的不安,可他却仍是微笑点头,道好。
南郊别院虽然封闭,慕长音也并未主动去问及如今的情况,不过从别院的侍女脸上她还是可以看出一切向好。
时间一晃便是过年。
而就在除夕当日,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风载秦在子时新岁到来之前来了别院。
再见他,慕长音神色微变。
宗不寂将她拥的更紧,“世子不是该在城中与众臣一起守岁?”
“孩子可好?”风载秦直接略过了宗不寂看向慕长音,“我给孩子带来了压岁钱。”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红包。
慕长音愣了。
风载秦将红包放到了慕长音的手上。
宗不寂抬手欲将红包扔了。
这时,一道人影落下。
风载秦眸光转冷盯向来人,随后,亦有几道人影追击而来。
宗不寂摁下了仍红包的冲动,看向夜莺,“何事?”
风载秦挥手,后面追击而来的人当即领命退下。
夜莺看了一眼三人,目光最终定在了宗不寂怀里的慕长音身上,眼底有着不解和惊讶。
“看来奉太子的人不怎么知道规矩。”风载秦轻笑,带着嘲讽。
宗不寂沉了脸,“何事?”
夜莺收起了不该有的神色,道:“殿下,奉都密保。”
“说!”宗不寂道。
夜莺看了一眼风载秦。
“说罢,奉都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齐王世子?”宗不寂冷笑。
风载秦轻笑,“多谢奉太子赞誉。”
夜莺心中又生了诡异,会儿才整理好思绪,“大将军遇刺,危在旦夕。”
宗不寂面色微变。
慕长音也是一惊。
两人同时看向风载秦。
风载秦喝了一口暖酒,嘴边的笑容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