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她不是丫丫,不是!”杨氏厉喝道,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父子两人,“你们一个是丫丫的父亲,一个是丫丫的兄长,你们口口声声说在乎丫丫,可为什么连那个人根本不是丫丫都感觉不到?我为了雅儿而不愿意接受?不!我告诉你们,不是因为雅儿,也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我知道她不是丫丫!丫丫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她不是丫丫!我亲眼看着她被人掳走的,她叫我救她,一直教我……我一直听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啊……就算是现在我也听得到……丫丫……我的丫丫怎么可能会死的……怎么可能……”
程昱上前扶着连坐也坐不稳的杨氏,“娘……你别这样……”
“她真的不是……不是……为什么你们不信我不听我……我感觉不到她回来……我的丫丫……如果真的是她回来了……我怎么会感觉不到……”杨氏倒在了程昱的怀中泣不成声,“昱儿,真的不是丫丫……不是……”
程昱看向程不破,目光恳求。
程不破合了合眼,却盖不住那喷涌而出的悲伤,妻子的指责是气话他自然知道,可是她也没有说错,当年是他的疏忽才会让女儿遗失,他无法明白妻子所说的感觉,这些日子他也挣扎过,可是最终,他宁愿选择相信,至少这样他还有弥补女儿的机会,还有机会当一个好父亲,可是这些想法,他无法说出口,对坚持不信的妻子不能说,对儿子更是说不出口。
“你陪陪你娘吧。”
最后,他只能选择离开。
程昱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忽然间沉淀的。
程家这边阴森森的,而皇宫也好不到哪里去,临帝是彻底厌弃了聂皇后了,便是不得已提前解除了聂皇后的禁足令,他也没有踏足过皇后宫,就连折磨她的心情也没了,而和菀贵妃之间的感情却是更加的深厚。
之前太后的提醒他不是没有听进去,但是清冷后宫,诡谲朝堂,他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唯一可以给他安慰的便是菀贵妃。
而菀贵妃自从孩子没了之后虽然没有伤心欲绝,但是缠绵病榻多时足以证明她心里的伤,临帝相信她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才将伤心掩盖。
在定下了大办齐王大寿之后,临帝便更加的离不开菀贵妃了,他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可是这些不安却一丝也不能显露,因为一旦他显露一丝,筹谋多时的新计划便会功亏一篑,而他这个皇帝,叶氏的江山也到头了!
唯有在菀贵妃这里,他才可以发泄情绪,才可以得到安抚。
“陛下,相信臣妾,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菀贵妃给下朝便过来,脸上泛着紧张不安的临帝送了热茶,因为两个月的缠绵病榻让她的身形瘦了一圈,不过却未减风华。
虽然都是相近的话,但是临帝却很受用,如今他要的就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告诉他他一定会成功的。
“爱妃……”临帝放松了神经,“你说那魔宫之主也来了,朕想见见他。”
菀贵妃一愣,“陛下要见他?”
“嗯。”临帝点头。
菀贵妃神色黯然了下来,“陛下是不信臣妾?”
“当然不是!”临帝忙道,“你如今是朕最信任之人,朕如果不信你那还能信谁?只是那魔宫之主……他毕竟是楚帝找来的,虽然我们和楚帝有了盟约,可是朕不能将朕的身家性命和江山交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
菀贵妃松了口气,随后微笑道:“既然陛下想见他,那臣妾也不阻止,不过臣妾在深宫无法接触到他,不如陛下这般,你和楚国的密探说说,让他们安排。”
临帝听了眼底闪过了一丝满意,“也是,是朕糊涂了,好,朕自己安排就行,爱妃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身子,将来再为朕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说罢,神色一寒,咬着牙,“朕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嗯。”菀贵妃偎依在了他的怀中,眸色渐渐幽暗。
太后宫也笼罩在了一片沉郁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儿子绝对不是单纯的要给齐王办大寿!
本能告诉她要阻止,可是想着自己和儿子这般多年的处境,想着没有希望的将来,她还是忍住了。
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还不如真的拼命一搏,她唯一担心的便是皇帝是受了菀贵妃这个楚国女的怂恿鲁莽行动。
“皇帝一下朝又去了菀贵妃宫中?”
“是。”
太后面色沉了下来,“你找个机会将皇帝找来,不要过于显眼,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临帝接到了母亲的召见,看着来人小心翼翼的神色,双手攥的更紧,心里不惜一切改变如今处境的决心更重!
他的母后,本该是临国最尊贵的女子,可是如今空有太后之名,连见见儿子都如此小心!
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活下去,不如轰轰烈烈地拼一场,就算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