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音……”宗不寂心中钝痛,挣扎着欲起身走过去,可是最后却只能跌倒在地上。
慕长音没有看他,甚至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看着她曾经恐惧害怕憎恨的人在她的面前慢慢的不敢的死去!
在他还剩最后一点生命的时候,她又起身,拿着那支已经被血给染红了的凶器,开始,打开杀戮,而目标,便是这些傀儡。
鬼门傀儡术,一旦成傀儡,此生此世都只能是傀儡。
既然不是人了,便不该以人的姿态活下去!
死亡,是唯一的解脱。
她送她们一程。
一招一招命中要害,那渐渐走音的结婚进行曲成了这场杀戮的伴奏,最后,音乐消失了,满室血腥,她的身上,亦是。
看着满地的尸首,她笑了,妖艳无比。
然后,无力地坐在了浸染了鲜血的地上。
那些血还是温热的。
也控诉着她的凶残。
她看向郭行天,看着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亲手毁了他的一切,当年做不到的事情,现在终于做到了。
因果循环吗?
如果真的会因果循环,那她将来会是什么下场?
“长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抬头看向宗不寂,看着他眼底的着急和心疼,忽然间,想逃,而她也起身逃了,他们同样都是手染鲜血的,同样背负着罪孽,可是和她身上的这些相比,他的那些又算什么?
风载秦其实错了,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
当那些被掩埋的罪孽挖出,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谋求幸福?
至少现在,她不想也不敢面对他!
“长音——”宗不寂叫着,可是,却无法唤回她。
风载秦抿着双唇没有开口,心中的痛比宗不寂多了一份,在方才那一刻,她看向了宗不寂,像是在说,她选择了他一样!
两个时辰之后,风载秦和宗不寂的人各自同时找来了,随后,将两人给救了出去,正如慕长音所说的,软筋散并不是什么毒药,虽然郭行天配置的这些有些难解,但是,终归还是可以解。
不过解了药性之后,已是深夜。
解了软筋散之后,便是寻找慕长音。
各自的手下已然告诉他们,是慕长音通知他们两人所在的。
宗不寂直奔大雁山的小屋,直觉告诉他,她会在那里,当他看到了屋子里的烛火之时,紧绷的心弦方才稍稍松弛,然后,轻步走了进去,然后,走进了卧室,便见慕长音双手抱膝地坐在了床头,低着头,随意披散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
身上的血腥已经被洗去,可是却洗不去她的悲伤。
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宗不寂走到了床边,却没有如希望一般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因为害怕,他害怕会惊了她,“长音……”
慕长音抬头,神色还算是平静,脸色却是苍白,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来了。”
“长音……”宗不寂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又说傻话了,”慕长音笑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宗不寂倏然伸手将眼前之人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真真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才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存在,“对不起……对不起……”
之前找不到她的恐惧又一次涌上心头。
“我一直找不到你!一直找不到!”
慕长音抿唇笑着,“没事了,没事了……”
宗不寂紧紧的抱着她,心中却更加的愧疚,本该是由她来安慰她的,可是现在却反过来了,他松开了她,目光坚定,“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
“嗯。”慕长音点头,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会儿,抬手,抚上了他的脸,“不寂,吻我。”
宗不寂一愣。
“吻我。”慕长音轻声道,目光专注,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宗不寂气息开始紊乱,“长音……”
“你爱我吗?”慕长音继续问道。
“爱。”
“那吻我。”
宗不寂似乎明白了什么,“长音……”
“嫌弃我吗?嫌弃我曾经也是和郭行天一样……”
“不……”
“那是嫌弃我死了两次?连死都死不了?我死了两次,换了两具身体,不是嫌弃,那就是害怕。”
“不!都过去了!过去了!那些都不是你想的!”宗不寂松开了她,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我们成亲,马上成亲!”
“可是我不想成亲了。”慕长音却道。
宗不寂心中一痛,“你不想嫁给我?”
“不。”慕长音靠在他的肩膀,“不寂,不是不想,而是害怕,我害怕一旦我如愿以偿了,报应就会来……就像当初我想逃离他,我如愿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