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终究还是没有立即带走程雅,而是在城守府住了下来,小小的城守府一下子住了三个重要人物,这让还处于极度悲痛之中的叶讯不得不支撑起精神来。
而没过多久,宗州的表面平静便被打破了,之前二十七起凶案死者家属不约而同地来到衙门跪求齐王世子立即将那关押在死牢里的凶手正法。
而原因便是他们****受到了死去孩子的托梦,说不杀凶手,他们的灵魂无法安息。
而死者家属的闹腾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不久之后,连城中的其他百姓也来声援,衙门外围满了百姓,叶讯作为城守虽然出面调停,但是作为死者家属之一,虽然风载秦说宗不寂不是凶手,可他心里仍是有怀疑,所以他的调停不可能起到多大的效果,而且坚持多久便禀报到了风载秦的跟前。
“那你的意思是?”风载秦面色虽平静,但是威压却已然悄然释放。
叶讯背脊生汗,可为儿子报仇之心还是占据了上风,“下官……下官觉得民愤不平……宗州城恐会乱……”
风载秦冷笑一声,“可知当日本世子为何同意让你来宗州?”
叶讯一愣。
“因为你够听话,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坐镇宗州,不需要太大的本事,只要够忠心够听话就够了!”风载秦沉声道,“只是可惜,本世子似乎看走眼了!”
“世子……”叶讯忙跪下,“下官不敢背叛世子……只是……世子……下官是一个父亲……世子……世子没有当过父亲,不会明白父亲看着儿子惨死却不能为他报仇雪恨的痛苦!世子,那日下官看着下官幼子的惨象……世子,你可明白下官心中的痛?”
“你是说本世子不近人情?”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求世子为下官的儿子报仇……”
“杀了宗不寂,你儿子的仇就报了?”不待风载秦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而声音的主人正是慕长音。
风载秦看着来人,起身道:“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不想你处理处理着就将不寂的命也给处理掉了!”慕长音看着他道。
风载秦心中一痛,“长音……”
慕长音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看向叶讯,“叶大人,如果你真的想要你的儿子安息的话,就应该将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而不是随便杀一个人泄愤!”
“你如何证明你们不是凶手?”叶讯咬着牙道,“世子虽认识你们,可是……世子是在出事之后才来宗州的,他未必不会被你们……”
蒙蔽二字却不敢说出口。
“可叶大人也不要忘了,我们也是在第二十八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才来宗州的!”慕长音冷笑。
叶讯额上冒着冷汗,却还是坚持道:“可是并没有人证明!你们都是江湖中人,要避过城门的关卡简直轻而易举!”
“好。”慕长音道,“可如果我们是凶手,岂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发现?还将尸体放着等你们来给你们当证据?还有,那日给你们报信之人,你们抓到了吗?查到他是谁了吗?还有这次百姓围困衙门,都梦见了死去的孩子给自己托梦?就算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一说,也不可能所有家属都梦见吧?就算真的都来托梦了,那他们死的时候都是一前一后的,怎么就堆到一起托梦了?还有叶大人,你梦见了你儿子托来的梦了吗?”
“你——”
“叶大人,你也是在官场多年的,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可疑吗?”慕长音冷笑道,“还请叶大人莫要被丧子之痛蒙蔽了!”
“你——”
“够了!”风载秦厉喝道,“你先下去!”
“世子……”
“下去!”风载秦沉下了面容。
叶讯虽然不忿,可也只能退下。
“我再给两天时间,如果两天内你还不能将人抓了,我自己动手!”慕长音道。
风载秦道:“你想怎么动手?”
“杀了。”慕长音冷声道。
风载秦看着她,“为了宗不寂,你愿意手染鲜血?”
“齐王世子。”慕长音忽然讥诮,“我本来都满手鲜血!”
风载秦目光一颤,心中钝痛,“当日的那些话我不过是……”
“够了!”慕长音打断了他的倾述,“这件案子就算我们没有牵涉其中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宗州……这里存着我为数不多的干净回应,我不会让任何人玷污了这个地方,更何况如今是他主动找上了我,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宗州并不止我一股势力在!”风载秦握紧了拳头道。
慕长音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
“奉国细作!”风载秦一字一字地道。
慕长音笑了,“先不说这里曾经是奉国的城池,就算奉国皇帝不在乎丢了这个城池,但是这里还是两国交界,有奉国细作奇怪吗?”
“长音,你真的了解宗不寂吗?”风载秦道,“奉国的细作和他的关系,你知道吗?”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