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云芙殿,灯火通明。
淡淡流溢着七彩琉璃的彩灯在宫闱上随风摇晃着。
云芙殿伺候的宫女和奴才全部哆哆嗦嗦的跪在院落里,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卿晟负手站在庭院里,眸光肃冷的环视了一周云芙殿,俊美的脸上布满了一层寒霜。
梨箬生完孩子本是在内殿休息,他在御书房同言我他们商议政事,而裴素则和桂婶抱着孩子下去照料,却不料长歌匆匆忙忙的前来汇报梨箬失踪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在皇宫里失踪?
“谁是最后一个进殿伺候皇后的?”卿晟低沉的声音染了些许怒气。
“回皇上,是,是奴婢。”宁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俯身回道。
“你进去的时候可发现皇后有何异常?”卿晟盯着宁夏,眸光清冷。
“回皇上,娘娘她就一直在房内沉睡休息着,奴婢只是途中进去为娘娘擦拭身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宁夏抿着唇照实回答。
“皇上,如果能这般不声不息的将娘娘带走的话,兴许是娘娘自己愿意跟他走的。”言我微微凝眸,低着头思量着。梨箬并不是不会武功,如果没有发出动静那么是她自愿离开的可能性比较好。
“可是丫头刚刚才生完孩子,纵使武功高强也定是无力反抗。”希澈好看的眉峰轻轻颦着,一直扬着的嘴角也淡去了好多。他在自责,明明是他在内殿保护丫头。但是因为觉得在宫里应该没事,自己便回房给父皇回信,岂料到出了这等大事!
“皇上,你冷静下来想一想,谁最有可能在宫中可以不知不觉的带走人。”言我不愧是谋臣,一点即中。
卿晟冷冽的眸子微微一闪,随即了然的勾唇,他知道是谁了!
“你们给朕听着,守好云芙殿,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朕。”卿晟肃冷的眸光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群奴才,声音淡冷无波,却威严十足。
霖风他们跪在地上,只敢畏畏缩缩的点头称“是”。
龙袍一甩,卿晟转身离开了云芙殿,往自己的龙腾殿走去。
言我跟在一旁,心里对于掳走梨箬的人也是渐渐了然,眼里一片清明。
希澈坐在云芙殿的院落里,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这颜卿晟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担心。莫非,梨箬会被带走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想到这里,希澈风华绝代的脸上微微暗了下来。
长歌站在一旁,亦是担忧的守着门口张望着,就盼望着不过是梨箬自己出云芙殿走走罢了。
只可惜,皇上早已命人彻查了宫里上上下下,亦是没有皇后的任何影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娘娘才生产完,在殿里休息理应是不会出事的。现在皇上也已经清除外敌也解了外患,还有谁想要掳走皇后呢?
而且这些喜欢皇后的人现如今可是都在宫里呢,何况希澈少爷也在啊。
云芙殿离龙腾殿也不过一条大道的距离。
言我微微低着头冥思,跟着卿晟转身步入了御书房里。
“言我,依你之见,可是他。”卿晟拂袖落座在龙椅上,清冷的眸光淡淡的落在一脸凝重的言我身上。
“其实竹笙回来也已有四月之余,为何偏偏今晚才行动?”这也是言我疑惑的地方,如果竹笙想要动手的话,为何是今晚?难道不是拿着母子来威胁皇上,达成交易比较有用么?
“竹笙虽然此时回来是为了尽孝道,但是也不排除语花凝暗中又告诉了他什么事情。”
“皇上,要微臣带人出宫去和王府搜人吗?”一旁的萧逸上前询问。
“不用,相信竹笙很快就会派人来联系朕的,他要的无非是朕手头上的证据而已。”卿晟转身盯着萧逸,冷声说道。
“是陌雪在五虎帮带来的那些东西么?”言我眸底一片清明,也渐渐明白了竹笙的动机,这样看来梨箬该是没有危险。
“正是,朕本以为那账本和官员名单不过是司徒珏营私结党的罪证,不料却和颜竹笙有所牵涉,他怕是要朕以此为筹码来交换箬儿。”
“怪不得皇上这般放心让六皇子去边关,原来是手中握了他的把柄。”言我勾唇,微微笑着。
“虽说六皇子去边关表面看上去是降职但是实则去边关反而是韬光养晦的另一种方法。可是现在他以皇后为要挟的话,皇上不就失去了这层保障么?”萧逸眉心微拧,有些奇怪的发问。
“无妨,朕并不屑于用这些东西控制人心,而且梨箬的安危最为重要。”卿晟淡如薰风的声音,如一丝清凉的微风吹散了满地的忧虑。
他邪妄的勾唇,负手而立,眸子看着天上的上玄月。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亦是月圆之日。这竹笙在这会儿掳走箬儿,莫非是知道了她是解开自己身上月见的契机?颜竹笙,若是你敢动箬儿一根毛发,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漆黑静谧的夜晚过去了,落叶在秋风中已经染了些许寒意。
秋风萧瑟,本来染满绿叶一片盎然的枝头上现在只剩下些许还在冷风中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