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黄,残阳落下最后一抹色彩……
南厢依旧静默无声,有的只是笔墨摩擦纸张发出的“沙沙”声,那是卿晟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声音。
风灌进纱窗,床上的梨箬终于睁开了自己沉睡了三个多月的眼眸。
有些涩然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环境,白色的窗幔,桃木的古格床式,这是她在九幽殿的寝室。
眨了眨眼,轻轻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那微疼的感觉让梨箬确定了不是自己在做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梨箬修长细致的睫毛划了一个华美的弧度,才缓缓的扯开一抹潋滟无比的笑容。
掀开锦被,她轻轻地坐起了身子,双脚卷了起来,双手抱着,头支上面,似乎在思考某些东西的前因后果。她刚才在那个安静的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本来是抱着回不去就只能在那里沉睡一辈子的想法。
却不料在看到现代中医生为自己做完了最后一项检查,确定死亡的景象后。整个人却微微发出一阵亮光,那道光在照亮了那个暗黑的空间之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回来了。难道自己回现代只是为了断绝自己的念想,确定自己最后的抉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际,她才抬眸打量周围,似乎大家都不在。
微微的叹息出口,梨箬淡淡一笑,轻步下了床,穿过屏风。
淡淡昏黄的柔光包围着这个寝殿,让梨箬心里徒生了一股莫名的心安。
她是昏睡了多久了?怎么觉得这天气有了些微微的凉意。抬眸看了眼暗沉下来的天色,才知道原来是到了晚上了。
下意识的回眸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见他依旧是一袭雪白袍服,端坐在书案前细细的端视手中的书折。紧蹙的眉带着忧愁,轻轻地拧着一起,可是她可以想象他舒展起的模样。
梨箬慢慢地走近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他了,那眉,那眼,那认真的神情都是她熟悉的,依旧那般清润绝色。
听见动静的卿晟微微凝眸抬头看了过去,却见是一袭青色长裙的梨箬温雅的站在不远处,那双澄澈含着淡淡魅惑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
卿晟暗笑自己是守着梨箬和政事没有休息而迷了心智,脑子才会幻化成这样一副景象。
已经太多次了,他潜意识的思念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身旁笑着腻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可是,这不过都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梨箬见卿晟好看的唇瓣扯过一抹带着苦涩和无奈的笑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继而低头继续盯着手中的奏折,可是却像看不进去般,只是盯着桌面发呆。
心疼的拧着眉,梨箬抿着唇瓣盯着卿晟,这样把现在出现的自己当成自己幻想的男人,这些天该是熬得有多难受?
“木头,难道那些奏折比我还重要么?”扯开一抹嫣然清美的笑容,梨箬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卿晟听个真实。
卿晟趴在桌上的身子轻轻一震,清润圆滑的声音如一道暖流划过心脏,喜悦如奔腾不断的激流一样充斥着他的整颗心,洒下了一路的悸动和轻快。
看着卿晟那不可置信的样子,梨箬迈着步子走到卿晟面前,戏谑道,“喂,颜木头,你吓傻了啊?”
“箬儿?!”他微有喜悦的声音彻底取悦了某个人,梨箬舒适的眯眼点着头。
卿晟低低地感叹一声,浓浓的思念及心酸轻轻的飘进了梨箬的耳边,深深浅浅的回荡着。
倏然的起身,卿晟笑了,一把拉过久久环绕在心间的人儿,梨箬被卿晟的力量带着跌坐进他怀里。卿晟微微一用力就把梨箬拉至身前,深深地印上了他思念已久的红唇,温柔地摩挲缠绵,感受这真实的温度和触感。酥酥麻麻的触感顿时传遍两人,更加深了唇唇之间的碰触。梨箬略显苍白的唇被狠狠地吻着,安定的气息在她鼻尖流转,亦是抬头轻轻地回应着卿晟这饱含思念的吻。一时之间,日夜刺骨的思念和渴望如那满溢清水的水缸一般破了个口子,哗啦一声,倾泻而下。
直至两人皆是气踹吁吁,卿晟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瘫倒在怀中的人儿。
卿晟略显粗糙的手轻柔地摩挲着梨箬细腻苍白的脸颊,沙哑地唤着,“箬儿,箬儿,你终于回来了!”
刚刚醒来头脑还不怎么清醒的梨箬,被卿晟逮到后就栖身而上,不对,该是栖唇而上才对,这般缠绵悱恻的柔情蜜意而弄得整个人软绵绵的,无力瘫倒在卿晟怀里迷迷糊糊的。
“箬儿,这三个月来你到底去哪里了?”卿晟抱紧怀中的软香,闻着她清淡的体香,紧颦的眉峰终于安心的舒展开来。
梨箬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结实又厚重的心跳声,好心情的将头埋进了卿晟的怀里。
“三个月?我昏迷那么久了么?”梨箬有些惊讶,三个月怕是夏季也已经过去了吧?怪不得刚才觉得气温有些凉爽。也难为卿晟守着自己三个月,怕是很辛苦吧?
“恩,三个月了。”似是颇有感触般,卿晟淡淡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