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谷里,空余盛夏的晚风。
殿堂里,灯火通明,一片清明。
那道含着寒气的声音肃然的在那个装潢奢华的空中城殿里响起。
“我有权利知道一切。”卿晟强势冷漠的声音,令恒远下意识的皱起了俊朗的眉峰。
“这一切会毁了你现在所认知的所有东西,这样,你也要知道?”恒远声音提了几个高度,那语气中的肃然也随之乍现。
“事关箬儿的安危,我必须知道。”卿晟同样没有退让半分的意思,纵使再怎么摧毁他的认知,他也要找出事情的突发点。
他不能让箬儿抱着担忧自己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可能性,而终日惶恐不安。因为,他也会一样的不安。这种无法掌握事态的无力感,让他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何况,冥冥之中一切都指向了伏羲谷,他的舅舅,甚至还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门外,白子宴看着梨箬一身素白衣裙在裴素的带领下往这边过来。
听着殿堂里面传来的阵阵争执,白子宴不由有些纠结的皱起了眉头。这个,他要不要拦住皇妃?貌似就算他想拦住,如果皇妃不肯那也是白费功夫吧?
梨箬奇怪的看着白子宴那张纯澈的小脸皱成一团,已经耳尖的捕捉到殿堂里传来的那句“事关箬儿的安危,我必须知道”的话。卿晟似乎是动怒了,言语中的漠然和强势对于她来讲,有些许陌生。他在她面前,一贯是温柔体贴。
“夫人。”萧逸等人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本来打算推开殿门的手就那么顿了一下,梨箬安静的站在门外,看着一脸紧张的白子宴,微微扬眉。
“白子宴,本宫现在不能进去?”
“回夫人,尊上现在和谷主正在商谈重要之事,你贸然进去怕是不妥。”他硬着头皮阻止。
“那么本宫在外听着,你们都安静。”冷冷掀眸扫了眼围在自己身旁的几人,梨箬抬着秀眉,沉声吩咐道。
白子宴和裴素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耸肩,最终只能妥协。谁叫眼前吩咐他们的女子是九皇妃,他们的夫人呢。
“箬儿为什么会来到布什王朝,你是不是知道缘由?”梨箬很快便被殿堂里面卿晟那冷漠无情的声音引去了注意,她拧着眉头看着周围听的云里雾里的几人,挥手让他们全部都退下去。这些事情他们都少知道最好,省的到时候替他们瞎烦心。
白子宴见梨箬那严肃的神情,抬头和裴素对视了一会儿,皆是回头看了眼梨箬。放着夫人一个人在殿堂门口偷听,尊上知道了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吧?白子宴苦着脸,但是跟着梨箬也有些许时日,亦是明白她说一不二的性子。便只能颔首答应,领着裴素他们几人率先退下去了。
梨箬微微敛下心里的疑问,凝立在门外听着殿里那起伏颇大的对峙声。
“晟儿,我无可奉告。”
“事到如今,你们还打算隐瞒我么?当真要我亲自去找玄机子问个明白?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我费那么多功夫去查证。”
“这事关你的母亲,我如何开得了口去让她不安?”
“事关我母后,那就更应该告诉我。是否跟我身中月见有关?”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卿晟抬头直视恒远。他当初还在眠山历练的时候,就是恒远带着白子宴和陌雪几人到眠山暗中去接自己的。
并且让自己莫要记恨母后,身中月见是因为语贵妃的陷害。而他的母后已经在想办法为他续命,月见被尘封二十年是耗尽她毕生所学功力才生效的。那时候,恒远曾经说过,他母后曾经不惜逆天命,也要救他。难道这就是梨箬来到这里的契机?!
想到这里,卿晟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慌,那么间接害了箬儿的那个人,是他?!
“是。”终是拗不过卿晟的固执,恒远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应了。
卿晟茫然若失的动了动唇瓣,最终还是无话可说,果然是因为他。
“若是你可以承受这个真相的重量,我就将所有的一切讲给你听。”恒远有些茫然的望着殿顶,下了决定般看向卿晟,晦暗严谨的眼里是一片认真的神色。
妃絮曾经叮嘱自己,这个真相若是死着带进棺材的话那就绝对不要泄露出来。她不希望因为她自私的决定,而让晟儿自责。可是如今,事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发生,卿晟娶了妃絮召唤过来的异界之魂,这是报应还是什么?这所有的一切若是自己真的把它当成秘密一样带进坟墓里,怕是会被卿晟恨一辈子吧?纵使他日到了九泉之下被妃絮指责,他也得讲出来。晟儿,比他们想象的还看重那个女子。
见卿晟肃冷的眸光淡漠的锁在自己身上,恒远眉峰微微拧了起来,唇角那抹自嘲的苦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许多。一贯呼风唤雨的伏羲谷谷主。似乎也是有些疲倦了。他扶着雄狮椅摆落座在位子上,似乎是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
“当年语贵妃联合她那略懂巫术的贴身侍女孟媛,在妃絮毫无察觉的时候,在她身上下了月见。那个时候,她肚子里刚好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