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雅,带着淡淡的柔情。
轻舞仰头坐在萧逸身旁,看着和他们并肩骑着马的封玄宴。
“封玄刀王不过是江湖的人客套而安给我的一个名号罢了,怎么能和安阳老前辈相比。这江湖上耍大刀的粗壮汉子也就我们几人而已。”
“汉子?”轻舞捂嘴咯咯一笑,这明眸皓齿,俊朗非凡的英气男子怎么算的上那些粗壮的汉子呢?他倒是随意的贬低自己,也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玄宴大哥还真是有趣,那么后来呢?你和殿下他们交手了么?”
“本来我已经命令他们不得向殿下发出攻击,我自知殿下武力定是高强,手下没人会是他的对手。可是那时候带走皇妃的赏金是一百两黄金。动了贪念的楚夫凌便带着下属欲向殿下攻去,执意带走皇妃,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弟兄们死伤无数。后来是皇妃阻止了那场杀廖,原因不过是她讨厌血腥味。”
“你们还真是不要命了,竟敢去惹皇妃和殿下。”轻舞无奈的摇了摇头,动了皇妃无疑就是惹了殿下,殿下的武功造诣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从来不会轻易出手,出手的话说明他们动了他的底线。而皇妃,就是殿下的底线。
“这也只能怪贪念害人,现在想想,那一次的对决还真是让我好气又好笑的。胜负虽然已经分晓,却被皇妃一根筷子点了穴位动弹不得。殿下最终饶了我一命,念着这一命之恩,我自然是想着要报答殿下的,但是殿下只说了句要我誓死保护皇妃即可。我知道我打不过殿下和晋国太子,但是保护皇妃还是可以的,便牢记这个恩情。”
“这样讲来,玄宴大哥也算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牢记恩情这一点倒是非常不错,值得人学习。”轻舞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今天中午你的出场方式实在是令我匪夷所思,为何要扮成土匪拦我们马车呢?”
“若是不扮土匪拦车,我担心会让其他人起疑。我之所以得知殿下出现,亦是听闻了风声,现在可是有一大批杀手等着刺杀殿下和皇妃呢。”封玄宴拧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神色。
“这些杀手定是受了朝中某些人的指使才会对殿下和皇妃不利。”轻舞纵使跟着梨箬他们回了懿幽府,但是宫里的情况她亦是看了个明白。
现在殿下正在慢慢拿回实权,肯定有很多人会不服气。朝中关系本就复杂诡异,像一个网一样,一个结牵连着一个结,怕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绊倒了一整片。
这撒网之人肯定要除去殿下这个最大的隐患,何况皇上如今属意皇位的人选,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若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晓其中的蹊跷,定是恨不得将殿下除之而后快。
皇太后现在已经是懒得回朝来管这些琐事,她老人家专心致志心在清宁山上安心礼佛,根本无暇去理会朝中这汹涌澎湃的利益关系。其实皇太后的威严甚大,特别是先帝的旧臣都会听从皇太后的旨意。
若是殿下有了皇太后的支持,想必更是一帆风顺了。只不过,殿下并不想去打扰皇太后安享晚年。
“你们小声点谈话,殿下和皇妃在车内休息着。”战痕不温不热的声音打断了封玄宴和轻舞的对话,他眸光微微扫了眼已经将马儿骑到轻舞身旁的封玄宴,冷冷开口提醒道。
轻舞瞧了眼战痕,随即了然的颔首,便噤了声不再言语。
月色似乎更深沉了,山林间稀疏的虫鸣声为这个仲夏夜添了几抹别致的色彩。
马车内。
梨箬掀开眸子看了眼四周,朦胧回想中才记起现在是在马车上。
卿晟就在自己身旁,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被自己枕着大腿的姿势,磕着眸子休息中。
小心翼翼的从他身旁起来,拉过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卿晟身上。
梨箬俯身掀开了窗帘查看外面,却无意间对上战痕探过来的目光,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梨箬便抬眸看向天上,那高挂的月亮在提醒着她已经睡了一个下午。
战痕见梨箬带着半边银色的面具,那双清亮干净的瞳孔望进自己的眼里,仿若让他看到世界上最澄澈的宝石般。他下意识的回眸看去,却见她带着静雅的笑颜望着天上的月亮,神情清丽柔和。
殿下的夫人,即使是毁容了也依旧美好的让人不忍亵渎。
战痕面无表情的跟在马车身旁,目光随即又回到了前面那一片泛着圈圈昏黄朦胧月色的路程。
“你们累了吗?”梨箬起身掀开车帘,轻声向坐在坐塌上的轻舞问道。
“夫人,你醒了?”轻舞回头,便看到梨箬拂开帘子探出头来。
“恩。”梨箬轻轻颔首,看了眼前面隐隐若现,仿佛有快空地的林间。“萧逸,我们待会儿在前面停下来驻扎休息吧。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该是累了。”
“好。”萧逸顺着梨箬的目光往前看去,那里确实是一片郁树葱绿的空地,是个扎营休息的好地方。
梨箬放下帘子退回了车内,目光落在睡颜静谧的卿晟身上,透过细缝洒进来的月光跳跃停留在卿晟身上,镀上